前面说了,梦随境转,可有梦喜之乐,亦有梦险之忧,那么刺青到底是遇到什么,怎么就会给自己种下后患了呢?那就还得从刺青的上访人大说起了:
大概是2001年的一天,刺青跟往常一样,在去过了市局和政法之后,还需到市人大的信访接待站去走一遭,或许是想打个招呼见个面,当时人大的信访就设在一楼的大厅里的,一个三面是窗的那种彩板间壁屋子,一进大厅就能看见负责接待的那位,是刺青已经见过了好几次面儿的,年纪有六十开外的老头,听说是姓曲。
“我说你怎么又来了?”那姓曲的老头一见刺青进来,连问都没用都能记住刺青的情况了,一边记着凤城红旗,一边头也没抬的数落着,“不知道这人都是怎么搞的,总愿往这上面跑,这市人大是对市的一府两院进行监督的,不都说过了派出所是县局和政府两管的,让你去找他们,这怎么又找这了?”
“开张单子吧,不然他们不管”
“这单子也不能总开呀,那不更成了揌屁股纸了吗?”曲老头显然是有些微怒,“找他们怎么说?”
“县局一直拖着没有答复,镇里没有人管。”
“那就找镇长呀,找我有什么用?”
“那所长就是镇长兼的,找也没用……”
“越说越不像话了,镇长还能是所长兼的……”
“我们红旗派出所的所长就镇长兼……”
“简直是混账逻辑,政府又不是他们家的,共chan党里就没有这样的组织原则,”那曲老头连看也没看刺青,就冲着门外喊了,“下一个”。
“你在官僚主义,两分钟的时间,三毛钱的电话费我拿,怎么不敢打个电话问问?”刺青一听那曲老头是在赶自己,心想今天要是被这样的撵出去了,以后就再也别想来这儿访了,这时候的刺青是一急就全然不顾了,猛拍了桌子还说了脏话,“那你这不就占窝不拉屎,吃人饭不办……”
那大厅里的保安蹭一下的就围过来了,就站在这接待室的门和窗户的外面,正等着这曲老头的一个招手,或者是一声咳嗽,就会立马的冲进来将这刺青扭到外面,或许不再让他进来半步。但是眼前的时间和气氛似乎都在凝固或静止了,刺青和那曲老头都在对视着……。
刺青当然理直气壮了,心想自己又没说错,怎么了不让人说话呀,顶多也就是个拘留呗,反正这事儿也没有人管了……
当然那姓曲老头更不会示弱了,我革命的时候你不开裆裤呢,跟我叫板,干了这么多年的工作,党的组织原则会不晓得,看那表情也是在想,等级着吧,问完我再收拾你。或许那曲老头,也是从刺青的那种直犟不屈的眼神中,似乎得到了一些启示的证实,反正曲老头是没有马上的赶走刺青,两人看着对方足有两分钟,还是拿起了电话……
其实从我小小一说的角度去看,曲老头还是处于一个革命者的责任,对党工作多年的忠诚,虽然对于刺青言词的行为,狠将了自己一车气愤,甚至有此下不来台,但还是表现了革命者宽阔胸怀和气度,对照一张单子拨了电话号。
尽管刺青没有听到电话机里的说话,但从他那颤抖的手和快要抖出声的电话号单上,已经得到证实了七九不离十了,再看这曲老头的脸颊,简直要被那抖动的电话颤成了青紫色,不要说在刺青的心里,不管搁谁早都看明白了。
可是放下电话的曲老头,竟然汹了刺青一句,“那不是镇长,那是主管治安的副镇长!”这一下子就把刺青给搞蒙了,还就以为这种兼职是对的了,心里怎么一个泄气,和担心着曲老头怎么一个处理不说,那脸刷的一下就白了。
就当刺青以为这主管治安的副镇长,兼着公安派出所所长职务,是符合党的组织原则的正常兼职的时候,曲老头这才又补充了一句,“不过那也不行,不符合组织原则……”。
天那,刺青由刚刚泄气的接近放弃的血压,一下子猛增到了180,有些事情往往的就是这个样子的,只要有人重视管了,问题解决起来这也就不会有什么难的了,很快的,兼职所长的那位主管红旗镇治安的范副镇长,做出了反应,人家辞去凤城红旗镇公安派出所的所长职务,听说是一心一意的职好副镇,治理全镇的治安……
那刺青找的案子呢,跟着也解决了吗?事与愿违,往下看吧。
“……看你能得到什么”。
这一句,就是刺青之后在镇里得到的,没有经历的刺青当然是不服气了,那继续再找县里吧,政府推到政法委,政法委推到了公安局,上边又推到了下边,要说也是哈,所长辞职了,办案的民警去了后进警察学习班,你还能怎么着?人家已经处理过了……
“后进警察学习班?”
刺青这才意识了不对呀,办案的民警一直没有离开呀,每一次去派出所都能见到,怎么说是去了后进警察学习班呢?
结果刺青一打听,去了后进警察学习班的,所里还真的就有一个,为的什么事情进去的不知道,但是人家姓李。再看刺青拿的《治安……调节书》上,和复查的《案件说明》上的办案民警,两次都姓洪和姓何的,难道这后进警察学习班也能顶名进去?
“唉哟喟,不是说案子换一波民警重新复查吗?怎么两次处理,调查和复查的这不一直都是那姓洪的和姓何的两人吗?”
刺青这才发现,当时的范所长说是换一波警察重新复查案子的,竟然都是同一波民警弄的,一直就姓洪的民警和姓何的民警两个,即是先期办这案的,也是后期复查这案的民警,总的就是一句话,从头到尾只有他们两个,那姓李的民警到底为了什么学习班的呢?,跟自己的案子倒是有关系还是没关系呢?刺青是满腹的疑惑。
可就在刺青要打听弄明白此事的时候,一连串的麻烦事儿来了,是接二连三的砸到了刺青的头上;
首先,是家里的电被停了,重新点上了蜡烛油灯;
接着,就又是土地的承包合同被人代签了,少了土地要不回来;
之后,就是粮食补贴被苛;
还有,子夜电话骚扰威胁,报案民警敷衍;
还有,已经交了钱的自来水捞不着吃,原因更是皆非啼笑;
还有,电话无故的被人给断停了,就在刺青要竞争村长的节骨眼上;
还有,办理驾照和摩托车牌照的手续,也让红旗派出所给扣了,刺青交的钱也不知了去向(两年后手续找到,至2015年的发稿日钱仍不知去向)
……等等等等,尤其是之后经历的诉讼过程,更是到了无词可表,无言能达的地步了,因为刺青之后的所有患境,从时间上都是打那兼职开始的,所以章节虽用了“起患兼职”一句,但还是难表刺青世遇的境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