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感知到甄殷鉴虽然身体僵硬,气息虽若却是蛰伏模样,看起来没有受什么大伤,只是出于夺舍状态中难以醒转而已。
甚至他都可以猜到此时甄殷鉴必然与这老妪的法识正在拼斗,正是需要援助之时。
只要他用法识进入甄殷鉴的体内,同时攻击这李家家主的法识,应当就能够助甄殷鉴夺回主动权,将老妪的法识赶出了。
心到如此,他站稳身体凝神静气,传音于冥老让对方替他拦住这老妪片刻,自己则是法识遁体而出,飞向甄殷鉴。
“不好!”看到鹿老异样表现,老妪立刻意识到对方的想法,赶紧掠身攻去。虽然她现在的实力并不如冥老,但只要影响到鹿老,撑住十息时间后就是她的主场了。
“噫,这疯老太婆竟然如此紧张,有些古怪。”冥老意识到有些奇怪,立刻令三女后撤,而自己则是贴身护卫在鹿老身侧,体外法相之力凝成一位百丈高的金冠道人,蓄势待发。
老妪催动绿睛囚龙攻向鹿老,冥老则驭使金冠道人攻向对方。只见金冠道人竟持剑将绿睛囚龙斩成两截,令对方嘶吼震天,颇是骇人。
“噫?我的法相金身怎么如此之强了?不对,这是对方的妖神变弱了。果然如此,这疯老太婆原来是色厉内荏,外强中干而已!”
“妖婆子,今日本座就斩了你!”冥老哈哈大笑,催动金冠道人斩向老妪。
趁她病要她命,冥老知道此刻老妪必然因为施展夺舍之术而本体虚弱,若能籍此机会一举斩杀此人肉身本体,亦可重挫其法识,令其夺舍之术大受影响,也就可以帮得上甄殷鉴了。
“不好!”老妪见绿睛囚龙被斩,心道终究是低估了对方的实力,无奈之下只能暂避锋芒。
不过她知道此刻正是生死攸关之时,一咬牙将手中的银龙杖掷出。
这件九品法宝突然爆开,内中无数牛毫一般的刺针顷刻间对金冠道人法相射去。只是不到一息的时间这金冠道人法相就遭受重创,气息也萎靡下来。
随后老妪更是将全身法力催注成一指银光,银光凌厉无比,破空有声,速度极快的戳向鹿老。
“休想!”冥老大喝一声立刻拦在鹿老身前,衰弱的金冠道人的法相也拦在他的身前。银光不费吹灰之力就贯穿了金冠道人,随后又势如破竹地刺入冥老的右腹并从他后背射出。
冥老痛苦的捂着腹部半跪下来,他感到浑身力量都在流失,目光更是难以置信。
显然他不理解为何对方竟然能够突然爆发出这般凌驾在铸神境之上的力量,令他受挫。
而经过两次穿刺之后,这银光已经大失其威,仅仅是刺在鹿老的右肩处,令他体表出现三寸深的伤口,就威能消尽了。
然而原本正操控法识遁体而出的冥老却是眼皮颤抖,醒转了过来。
“冥老!”看到老伙计伤重的模样,鹿老赶紧喂他服用一枚疗伤丹药,表情越发凝重起来。
刚刚他已经进入甄殷鉴的肉身,原本很快就能够找到这老妪的法识,然而肉身受创令他的法识不由自主的退了回来,终究是功败垂成!
一想到这,鹿老就气得浑身发抖。
“妖婆!”他怒视对方斥喝道。
“咳咳咳……”老妪咳嗽数声,虽已经是面如金纸,脸上的笑意却越发深了。
成功撑住了七息的时间,只需要再等三息她的夺舍之术就要奏效,到时候就能够得到她窥伺的肉身了。
届时不仅仅可以扫灭眼前东华御之人,更可获得青春的肉身,比之前更强大的力量。一想到这些,老妪此刻虽是重创,却也笑得不亦乐乎。
她伸出一只枯槁的手掌,似乎威胁的记数道:
“三!”
“二!”
……
见此情景,冥鹿二老都绝望了。只剩下两息的时间,哪里还够时间让他们影响到李家家主的夺舍呢?
“莫非今日真要阴沟里翻船了?”冥老心中闪过这样的想法,口中只感觉到苦涩。
就连平日里以稳健见长的鹿老此刻也是面如死会,心中低落无比。
若对方占据了甄殷鉴的肉身,己方四人又如何能够逃脱呢?
此刻哪怕是自负多谋的鹿老也要望洋生叹,无能为力!
御妖镇众人爆发出一声声欢呼声,任谁都能看出自家家主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上风,扫除外寇,就在眼前。
就连老妪此刻也是怪笑连连,曲起尾指念道:
“一!”
“咚!”一声巨响在老妪脑海中响彻,震得她七窍流血,身体瘫软在地上。她只觉得浑身无一处不痛,浑身虚弱到了极点。抬眼望去,竟发现甄殷鉴原本朽木一般的身躯竟然动了起来。
“夺舍失败的滋味如何?”对方唇间带笑,似是讥讽的问道。
“不,不可能,我怎么会失败!”老妪怪叫一声,目光惊恐,面容扭曲,完全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而她如今法识肉身俱已重伤,一身实力难以发挥十分之一,这等迹象却也证实了她夺舍失败的结果。
此时此刻,这位古修士家族的家主仍旧难以理解,以她高明的夺舍禁术,加上刻意创造出的机会,怎么会夺舍失败?
甄殷鉴只是摇了摇头,暗道对方不智。他有系统护身,一旦有外人夺舍,自然会第一时间遭受系统之力的反击。这反击之力尤为强大,此界几乎不太可能有人承受得起。
也正因于此,任何修士想要夺舍他都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只会失去更多。
这位李家家主对此一无所知,想要夺舍自己,很快就遭受重创,也完全是咎由自取。
虽然对于对方夺舍失败未死有些疑惑,但这对结果已经没有什么影响了。甄殷鉴掠身而动,很快就来到老妪的跟前!
“太可惜,本能我曾想过留你一命,哪知你自己寻死,这就怪不得我了!”
甄殷鉴一把掐住这老妪的脖颈,像提着一只老母鸡一般将她拧了起来。老妪竭力挣扎,双腿狂蹬,双臂捶打对方想要挣脱,但终究是做无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