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
亟贤近几年的头疾愈发的厉害,所有的太医看过后,都表示很无奈,照他们的话说,他的头疾是因心病而生,正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这五年来,他的心药迟迟没有下落,所以犯病的几率也是越来越频繁。
“陛下,国事虽重,但身体更要紧,先歇息一会儿吧!”福喜公公一脸的无奈,在一旁帮亟贤缓缓的磨着墨。
“宛儿的风寒好些了吗?”亟贤满脸的倦色,一张俊逸的脸瘦削了许多,眼眸似漆,像是没什么事情可以让它产生涟漪。
“刚刚太医来报过了,说是好了许多了。皇后娘娘这几日清粥寡食,也是清瘦了许多。”福喜说完轻轻的叹了口气。
这几年,战事少了,人民安居乐业了,亟贤的统治达到了高峰期,所以,大多数的奏折都是让亟贤考虑子嗣的问题,国家的安定,不止是统治有方,皇室的香火旺盛也是一大因素,这些年,亟贤正值壮年,却没有再招一个妃子,皇后的肚子却一直也没有什么消息,朝廷文武百官担心的自然就是传承的问题,这就是典型的皇帝不及急死太监。
“以后这种奏折全都给朕退回去。”亟贤拿起奏折随手一扔,手扶着头,闭上眼一副头疼的样子。
“陛下,这些都是臣子们现在最为关注的事情,陛下真得该考虑考虑一下子嗣的问题了。”
“退下吧!朕有些乏了。”一提起子嗣的问题,亟贤自然就会想到洛筱竺,还有那个不知是否还在的聿儿,前些年,谁要是敢提及这些,他都会忍不住大发雷霆,但近几年脾气也没了,不管周围的人如何着急,如何劝诫,他都只是避而不谈。
福喜刚一退下,亟晟却在这时走了进来,而显然亟贤明显没有多余的心情理会。
“皇弟的确该有自己的子嗣了啊……皇兄不给力,没有带好榜样,也是难辞其咎啊……”亟晟摇着扇,笑得云淡风轻。
“怎么?还搞不定你的千夜妹妹啊?要不要朕给你公开选个秀,王妃什么的,自然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亟贤依旧眼都不睁,语气慵懒。
亟晟一听这话,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虽然这千夜妹妹还没有完全到他的碗里,但是若是被她知道自己要选王妃,还不得……
“皇弟好像说得有道理,那这件事就交给皇弟费心了哦……”有些时候,还非得走到这一步才行。
“那此时朕就交由皇后来操办了,如没有其他的事,就退下吧!”
亟晟不但没走,反倒是坐了下来,斜睨了一眼仍闭幕眼神的亟贤,问道:“难道皇弟不想知道贵妃娘娘的消息?”
一听是关于洛筱竺的消息,亟贤猛地睁开眼,眉头紧锁,表情显得有些焦急,“竺儿有消息了?”
亟晟看着这样的亟贤,心里也是微微的心疼,也不知他们皇家一族,为何个个都如此痴心,他长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之前一直没有他们的消息,是因为他们游走在边疆,而且要找一个故意躲着你的人并不容易。”
“她还活着对不对?还有朕的聿儿……”亟贤迫切的眼神里有了波动,
“只是听到了关于成戟的消息,至于贵妃娘娘……还不太敢确定她现在的情况。”亟晟刚一说完,亟贤就急冲冲的站起了身,“在哪里发现的他?朕要亲自过去确定。”
“边疆的一个小镇,吐息镇。”亟贤一听,哪里还淡定得了,立马就想要冲出去,但亟晟拦住了他的去路。
“皇弟莫急,我已经派人去深查了,边疆处动乱地带,你作为国君,不该去那个地方。”亟晟理智的分析道。
“如果真要去,可否等我那边出了消息后再去?现在贸然过去,恐有危险,因为还未真正确定那人到底是不是成戟。”
亟晟的再三阻拦,让亟贤稍微冷静了些,他是着急,更恨不得现在长两双翅膀直接飞过去,可是作为皇帝,他也必须要冷静,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也不差这几天,只是,这几天,亟贤估计得夜夜难眠了。
为了给洛筱竺解毒,亟贤把苏子叶留在宫中,专门专心的研制软香散的解药,这五年来,倒还是有些眉头,而洛筱竺以前住的延禧宫,现在也成了他的寝宫,每日活在记忆里的他,比起忘记所有的洛筱竺,真心要难捱许多。
亟晟走后,亟贤去了昭阳殿,对于这个为自己付诸一生却无怨无悔的女人,亟贤对她甚是愧疚,为了帮皇帝祈福,文宛儿每日都去道观吃斋念佛,从未停歇,这样奔波劳累,便也就染上了风寒,常年都在用药,只到了开春的季节,才会见好一些。
所以,亟贤要是每天处理完政务还有空闲的时间,就会去昭阳殿,陪文宛儿下下象棋,或者是听听她弹弹古筝,唱唱小曲儿。
这几日,亟贤一直犯头疾,所以空闲的时间,都是太医看诊的时候,算起来,也是有好些时日没来过昭阳殿了。今天过来,为了不吵到文宛儿,便没有叫人通报,听宫女说她在寝宫,便直接去了。
一推开门,便闻到了一大股的药味,桌上的药碗还冒着热气,可躺在床上的文宛儿却丝毫没有要喝的意思,寝宫里,除了她贴身的丫鬟琦儿外,别无他人。
见皇上来了,琦儿立马跪了下来,文宛儿虚弱得半睁着眼,根本不似太医所传那般好多了,亟贤快步走过来,责问一旁的琦儿:“皇后为何如此严重?”
琦儿有些欲言又止,但也心疼自己的主子,战战兢兢的答道:“回皇上,皇后这几日,嘴都没办法张开,药没办法喂下去,病自然就每况愈下了……”
“那为何太医还说好多了?”
琦儿都快委屈的流眼泪了,“娘娘说,不想让皇上为她担心,所以就命令太医不许说。”
亟贤的心不是石头做的,自然做不到那般无情,他坐到床弦边,把文宛儿扶坐到靠在自己身上,右手一伸,命令道:“把药碗递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