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8章 来了个碰瓷的(1 / 1)

奶娘居然大力扯开自己的上裳,里面连中衣也没穿,扯得只剩下一件肚兜,腰上还挂了一个青色竹筒。

因为衣裳过于肥大的原因,所以一开始才看不出她腰间有何异样,没想到她还能在腰上挂了那么大一只竹筒。

温筱晴哑然。不解奶娘竹筒里面装了何物,该不会是什么秘密武器吧?在古代,当着他人面前脱得只剩下一件肚兜是伤风败俗的事。

但因奶娘年老色衰,裸露在外的肌肤都皱得起绉,令在场的侍卫皆露出厌恶之色。上投亚巴。

“把她捉起来!”老侯爷被奶娘这不知羞耻的举动,惹勃然大怒,当即大喝道。

“既然事情已经败露,我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你一起下地狱!”奶娘退了几步,扯下竹筒,拔开竹塞,对着温筱晴吼道。

“是你自己咎由自取,累得家人惨死,还好意思怨恨别人!”温筱晴失笑道。这人一旦起疯来,真是不可理喻。

温筱晴猜想奶娘手中的竹筒装的会不会毒虫之类的,老侯爷大概也和她想到一处去了,手一抬,两名侍卫挡在她身前,另有两名上前要强行拿下奶娘。

看似已无理智的奶娘却将竹筒猛力一甩,一条条黑色的虫从竹筒里飞撒出来。

似有灵性般越过那两名侍卫,直飞撒向温筱晴,任那两名侍卫如何以剑挥砍、或用身体帮她抵挡都无用,就是认准了温筱晴。

“快保护晴儿!”老侯爷见状大惊,急欲亲自过去救温筱晴。

“爷爷别过来!”温筱晴略显惊慌,见老侯爷要跑向她,便急声大喊道。

眼见她要被那些虫粘上了,一道红影度竟快于先涌进门的侍卫与老侯爷从窗口闪进的暗卫。

温筱晴只见眼前一片火红,与入耳的清悦笑声,定睛一看。原来红影是鸾风。

他不知何时脱下宽大的外袍,往那些虫左右挥甩,几下就把虫都包裹在衣袍里,再用内力震死。

而奶娘,在侍卫过去捉她时,自己一头撞向柱。

“快阻止她!不能让她死了!”温筱晴还来不及向鸾风道谢,便看到奶娘自尽的一幕,当话说出口时,已经太迟了。

奶娘撞得头破血流,血溅满地,歪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其实早在收到杀手刺杀失败的消息时,她便没想要继续活下去。

与其他人一起被叫来拷问。她就暗暗带上竹筒,里面的虫是她专向一个养虫人买的。

“告诉我,你背后的人是谁,我便帮你死去的家人报仇!”温筱晴跑向奶娘。鸾风也跟了上去。

她拿出银针对着已快合眼的奶娘几处大穴狠扎几下,拉回她几分意识。

“呵呵、你、你斗不过他的。”奶娘吃力地撑开眼皮,气若游丝道。

“你不说又怎知我斗不过他?告诉我,你定也不想你家人含冤而亡。”温筱晴不希望奶娘就这么死了,于她来说奶娘算是一条线索。

“嫂,她刚都想害你,哪里会跟你说实话。”鸾风忍不住插嘴道。

温筱晴没理会他,她揣测的是奶娘的心理,奶娘想报仇而报不得才想杀她泄恨,如今将死,她提出帮其报仇。指不定奶娘还真的肯说。

有些人的心理就这么扭曲、奇怪,正如奶娘这般。果不其然,奶娘还真的吃力地点头,终究是抵不过极想报仇的心。

奶娘张了张口,涣散的眼神各扫在场等人一眼,似有顾虑般,幽叹口气,说道:“此人身份不可言、我已将我所知道的记写一册,就放在……”

奶娘的声音已经越来越低弱,最后细不可闻,说到后面,温筱晴根本就没听清楚她说了些什么,还不知东西是放在哪里,奶娘便已合上眼、咽了气。

温筱晴失望极了,奶娘明明已经要说到关键之处了,却断了气,实在太恼人。

当以后的某一日,温筱晴拿到奶娘所说的册,她才知道真相有多可笑、更为原主感到可悲。

也明白奶娘为何至死都不肯以口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有时事情也并非亲眼目睹便是真相。

******

老侯爷命人清理了残局,杜氏虽然被奶娘所利用,但无法抹却她也参与谋害温筱晴的事实。

她被奶娘刺伤,老侯爷当真赐她哑药一碗,命人不得给她请大夫治伤,关进地牢任其自生自灭。

至于奶娘的尸体,一卷薄席便草草处理了,老侯爷不会对任何妄想害死他孙女的人心生一分恻隐。

至于,鸾风这家伙竟然以救了她为由,厚着脸皮要老侯爷请他饮酒,老侯爷自然不是吝啬之人,让人备了一桌酒菜。

温筱晴的心情却异常沉重,她犹记得奶娘走得那般绝烈,最后的话未说完,眸中剩余着浓浓的遗憾。

她认真将事情的经过在脑中细想一遍,现其中疑点过多,一个奶娘有那般深的心计、谋算?

席间听鸾风说当今懂得易容术的人极少,从奶娘面上撕下的人皮面具制得极好,要得到这么一张人皮面具实属不易。

再则,她只不过是受人之命潜伏在温筱晴身边,怎么就知道一副自知甚多的样?还专门将知道的一切登记在册。

奶娘的种种行为都看似可疑,只有用来害温筱晴的虫竟是最普通的,是彦天国大部分人所知的处虫。

一种闻之处香便要啃食处血的虫,对普通人来说无毒无害,最厌男与妇人。

见之处,便紧粘不放,食其血,被食血的处便会引至中毒、毒时七窍流血而亡。

温筱晴也才知道原来彦天国还有人以养处虫为生,专门买给大户人家的女,其作用不必言明就知道了。

用过晚膳之后,鸾风酒足饭饱,便心满意足地离开侯府,老侯爷将温筱晴叫至书房。

“晴儿,以后不可和这个鸾风走得过近,此人极危险。”老侯爷进了书房,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告诫温筱晴远离鸾风。

温筱晴有些诧异,暗想老侯爷不是才第一次见鸾风吗?怎么好似知道他的身份一般?

“爷爷,我今日才认识他,连他的真实身份都不知。”何况鸾风又是彦澈轩的人,温筱晴在心里暗暗补充道。

“我阅人无数,自然不会看走眼,此人虽一脸无害,气质也过于妖治,但有时人的眼神最骗不人。”老侯爷想起鸾风突然闯进大厅,脱下衣袍为温筱晴挡住处虫时,眼中显出骇人杀意,虽然稍纵即逝,却难逃他的眼。

温筱晴只是点头应合老侯爷的话,心里却想着,若老侯爷知道鸾风还听命于彦澈轩不知有何感想,到底还是没说。

“轩王那浑小要是再敢刁难你,你就反击回去,不必顾忌他的身份。”老侯爷话锋一转,又说到彦澈轩身上。

“爷爷既然知道他会刁难我,为何还要我嫁于他?”温筱晴到底还是忍不住问出这个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晴儿,有些事,你还不适合知道。但你要相信爷爷,爷爷总归不会害你的。”老侯爷神色一滞,才拍了拍她的头,笑道。

什么事,不适合她知道?老侯爷明知彦澈轩不是良配,却同意自己最疼爱的孙女嫁给他。

而且老侯爷如此护短的人,她被彦澈轩多方刁难,他却没有找彦澈轩的麻烦,这其中古怪得很。

若说他们两人私下有不可告人的交情,却又不可能,不然彦澈轩也不会要她试探紫玉符是否在老侯爷手上。

老侯爷应该不知道彦澈轩也在打紫玉符的主意,要不要告诉他?温筱晴有些纠结。

她只想帮原主报仇,报完仇就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但是如今她所牵扯的事太多,要想成功脱身实在不容易。

温筱晴本想借着今日归宁问老侯爷一件与原主有关的事,但不想会遇到这么多麻烦事,又见老侯爷这般态度,指不定也不会告诉她,所以便没有问出口。

她与老侯爷闲聊一会,便带着已经清醒的紫钥和绿意离开侯府,至离开,都未看到温霆。

******

温筱晴回轩王府是由老侯爷的贴身侍卫亲送,另外,他也拔了几名暗卫暗中保护她,任她调遣。

当马车刚到达王府门口时,却生了令人啼笑皆非的事,居然有人碰瓷。

温筱晴等人还坐在马车上,外面便听到有人在大声呼痛,车夫禀报他并未撞到人,是一名书生打扮的年轻男自己冲撞过来,迫使马车停下。

“小姐,今日真是不宜出行,怎就老和马车犯冲?”绿意怏怏闷声道,而紫钥当时被那侍卫踢中,此时身体还不适,便躺着歇息,什么话也未说。

温筱晴也觉得可笑,白天遇到慕梓戎拦马车,现在还遇到碰瓷的,敢情古今皆有碰瓷勒索之事?

“既然到了,便下车吧!”温筱晴也叹运气不济,无奈道。

一下马车果真看到一名书生打扮、容貌俊雅的男坐在地上,怎么都不肯起来,一开始直嚷着自己被马车撞伤了,嚷着嚷着又跑题了、改斥责彦澈轩品行不端。

啧啧!长得人模狗样,什么事不好做,居然跑来碰瓷,温筱晴最是看不惯这种人,皮相再好,第一印象便极差。

但是,当温筱晴听清楚男所说的话,才知道他并非是专未勒索而来,所谓的碰瓷,只不过是为了逼彦澈轩出来。

温筱晴只听到那男的前半句话:轩王行为不检,迫男为宠………

只消这半句,便心想莫非是彦澈轩招惹的桃花债?在外面奸污良家男,人家找上门来了?

“王妃,您回来了。”这时,路总管一脸无奈地迎了上来,他见到温筱晴,只能勉强扯出一抹苦笑。

“此人是怎么回事?”温筱晴忍住幸灾乐祸的笑,问道。

“王妃,您不曾在这个时候归府,便不知,他每日都会在此时上门求见王爷,王爷不加理会,他便日日来,风雨无阻,赶不走,劝不离,又打不得。”路总管连连叹气,每日一到这时候,便是他最烦躁之时。

“此人是何身份?为何打不得?他又为何而来,如此执着?王爷便肯放任他这般不管?”温筱晴不解道,实则憋笑憋得快内伤了。

她居然不知道每日还有人上轩王府门口闹事,还能令轩王府的人无可奈何,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彦澈轩连皇上都敢不放在眼里,怎么会奈何不了一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实在是怪哉!

“他,他是王爷的表哥。”说到彦澈为何闭门不见,而不是命人强赶此人,路总管一张老脸瞬间一垮,又连连叹气。

“啊?”这下温筱晴有些傻眼了,这个坐在地上不肯起来,口口声声责骂彦澈轩行为不检、逼良家男为男宠的人,是他表哥?

“小姐,如此说来,他便是奴婢上次与您说的莫翡。”绿意一听到此人是彦澈轩的表哥,便出声道。

温筱晴微微蹙眉,莫翡?她想起来了,上次随口问紫钥她们彦天国的人物趣谈,其中这个莫翡的事令她最为深刻。

据说他是彦天国富莫家长房嫡二,却自幼喜读圣贤书,当年被誉为彦天国第一神童。

不过,他却看不惯自己父母一身铜臭味,所谓从商者不得入仕,他非要和家里人划清界限。

背着家里人,参加科举,一举夺得魁,颇得皇帝青眼,却不肯入朝为官。却偏偏一连三年都参加科举,年年中得状元,最后迫得皇帝严令不得让他参加。

总之,这个人行事怪异、又呆板,却颇得当下名流大儒欣赏。曾将自己多次参加科举的心得、对科举题目的鉴析编成书册,极得众学追捧。

莫翡的母亲,是当今太后的同胞亲妹,官商不联婚,她却与当年的莫家大少相恋,为此与家里人断绝关系。

但太后与这个妹妹关系最好,私下还有来往,彦澈轩与莫翡自然知道彼此的关系。

可一身酸腐、自翊正直的莫翡最看不惯彦澈好男风、在府中养男宠,以为那些男宠都是被迫屈身于彦澈轩,屡次上门劝说无果之后,干脆日日上门闹。

彦澈轩再是放浪不羁,还算是有孝心之人,因太后让他莫要为难莫翡,不理会便可,他才懒得理会莫翡。

“哈哈哈……”太好笑了,温筱晴实在是忍不住不顾形象放声大笑,心里在为这个莫翡叫好,这人也真是有趣。

温筱晴这才觉得莫翡有趣,他便说出无趣的话。

莫翡听到温筱晴的笑声,才现她的存在,见她惊人的美貌,先是一怔,便起身走到她面前,行了一礼后,才道:“请问这位姑娘,你可是轩王府中人?”

“是又如何?”温筱晴笑着反问道。

“你可是刚从这马车上下来?若是,便要赔偿在下。”莫翡面上微烫,面对如此貌美的女,要他说出无中生有、讨要赔偿的话,实在有些涩然。

“赔偿?我为何要赔偿你?别告诉我,你被马车撞伤了?”温筱晴似听到天大的笑话般,好笑道。

“在下确实被你这马车撞伤,且伤势不轻,不过在下并非不讲理之人,姑娘你既然是轩王府上的人,赔偿之事自是需由轩王与在下相商。”莫翡脸色虽红,却还说得一本正经,他也是迫于彦澈轩不肯见他,才使出这样连他自己都不耻的举动。

莫翡也只能安慰自己无事,是为了劝彦澈轩改邪归正、勿要糟蹋良家男,才出此下策。

若是换做平时,温筱晴可由不得任人在她面前颠倒黑白,特别是像莫翡这种低级的碰瓷之举,明明能站着、看不出半点伤,却硬说自己伤势极重。

不过嘛!既然莫翡是冲着彦澈轩来的,为了见彦澈轩才有这番举动,她又何必帮彦澈轩解决麻烦?

“莫少爷,当真要赔偿,待老奴进府取银给你,可好?”路总管一见温筱晴不坏好意的笑容,便暗道不好,她素来与王爷不合,恐怕会放莫翡进府。

路总管才这么想,也不管马车有没有撞到莫翡,就抢在温筱晴之前开口道,并在心里祈祷她不要借机放莫翡进府,不然王爷可要责罚他了。

“路总管,你这话是何意?难道真以为在下是专来讹诈的?想以黄白之物打在下?在下是读书人,有道之,钱财不抵………”莫翡说得义正言辞,满口大道理,长篇大论,而且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

“停!”最后,连温筱晴也听不下去,不耐烦地打断莫翡的话,暗想这才是彦澈轩不见他的真正原因吧?

闻之心烦,却碍于关系,打不得、骂不得,哎!要是她有种表哥,估计连关系都想撇清。

“姑娘,打断人言,实在非君所为。”莫翡正讲到激动之处,就被温筱晴生生打断了,有些不满。

“我是女,不是君!”温筱晴不屑地撇嘴,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不过,你想见王爷,我便做一回好人,带你进去。”

“王妃,万万不可!王爷交代了,不得放莫少爷进府。”路总管在心里哀嚎一声,其实彦澈轩的原话是不得放莫翡与狗进府。

“我不小心撞了人,自然要请人入府一坐。”温筱晴在见识了莫翡了得的烦人功之后,就打定主意要放他进府,甚至带到彦澈轩面前。

“可王妃,您分明没有撞到莫少爷。”路总管就知道温筱晴会这样,可他碍于还想让她帮忙请疯医,也不好惹她不快,所以眼下,有种深深地无力感。

“既然我没有撞到他,那你刚才为何要主动捧银赔偿?”温筱晴凉凉道,也暗笑自己,哪有人像她这样没撞到人,却赶着承认的。

“王妃,您就不要为难老奴了,放莫少爷进府,王爷会怪罪老奴的。”路总管无奈不已。

“路总管,放心!这事有我担着,王爷不会怪罪你的。”温筱晴保证道,不过她的保证靠不靠谱,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姑娘,你真是明事理。”莫翡一听,终于可以见到彦澈轩了,顿时笑逐颜开。

“莫少爷,这是我们王妃。”路总管暗瞪了莫翡一眼,没好气道。

莫翡却似没听到路总管的话般,喜滋滋地跟在温筱晴身后,准备随她进府。

但此时,又有一辆行驶而来,停在王府门口,当路总管看清楚步下马车的女是何人时,想撞墙的心都有了。

今日到底是什么霉日?路总管一拍额头,哀叹一声后,居然一改方才的态度,急急催促温筱晴赶紧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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