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夜。一弯月牙挂在遥远的天际,皎洁的月光驱走了夜的黑暗,把大地照射的亮如白昼,一阵风打着旋呼啸着吹过白桦树,那光秃秃的枝杆剧烈地摇拽起来,时而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在万籁俱静中听了犹如那襁褓的啼哭声,声音嘶哑又有点令人毛骨肃然……
月光轻轻地“越”过连队的操场,偷偷地“爬”上了营房的屋檐,然后悄悄地“溜”到宿舍的墙根下,从宿舍的明亮玻璃窗“潜”进了我们一班,月光照亮了每一张战士们熟睡的脸,听着有节奏香甜的阵阵鼾声,它停留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躺在床上,我看到月光儿轻轻地来,悄悄地去,我知道它不愿打搅紧张学习、训练疲劳了一天的新兵战士们。月光多好啊,她多善解人意,它多美啊,她的光七彩纷呈,她的光温和柔亮,她的光扑朔迷离,她的光令人神往……它绕来绕去还是回到了连队的篮球场上,在你的照耀下,那个秀发飘逸俊俏的笑脸女兵的轮廓又在我的眼前闪现,在甜蜜的幻觉中我有开始了一天的回忆……
今天我最大的痛苦就是看到我的好朋友韩牛落泪了;今天最大的收获就是我有幸参加了连长为韩牛在家中摆的“宴席”;今天最大的甜蜜就是我在连长家见到了那个像杜鹃花儿的女兵……
韩牛的伤并不重,只不过是受了点皮肉之伤。连长任新兵连长前是汽车队的一队之长,所以韩牛出院享受了212吉普车特殊待遇,连长说:老子以前出院,还是步行用脚丈量地球,这个韩牛真是不简单,不光“官”接,还要“车”迎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车就开到我家去吧,我要为韩牛接风洗尘,今天一直为你小子办这龌龊事了,家里一桌子饭菜还没吃呢。”
车很快徐徐开出了卫生队大门。孙玉树说:“连长,我和魏民下去吧,我们回连队”。连长说:“都去吧,到时候,你别忘了讲讲这两个活宝的故事,你嫂子不笑掉大牙才怪呢!”
哈哈,望天红,哈哈,憨牛,偷看女兵厕所,你们班真是有人才啊!
我在旁边听着,心里说,连长,你不让别人叫我绰号,你怎么还叫啊,再说了,偷看女兵厕所也误会了,你怎么还往我们头上按啊!?我偷着看韩牛,韩牛,韩牛低着头,脸上很是不以为然,一点变化也没有,我在心里骂:“这头牛,我们家乡的脸真是让你丢光了,你怎么这么没心无肺呢?!”
一路上连长始终打着哈哈,讲笑话。到是指导员政治思想觉悟高,政治立场坚定:“我说老王啊,到了家,你千万不要提今天这档子事,一来政治影响不好,二来破坏了我连的声誉,三来有损你的带兵形象!”
“一切不是真相大白了吗?又不是我们的兵!”
“还是别提这一码事了,再说了你老乡他们还是外连队的呢?”
“行,我的好指导员,还是你的花花肠子多,我听你的。”
车拐出了丛树环绕的小路很快开到了去往东家属院的大路上。一路无心欣赏景色,心里始终惦念着,连长的婆娘会是什么样呢,猜想着,连长会不会当着那么多外人讲我和韩牛的故事,当众丢我们的丑……我还想起了连长带给操场上那个漂亮女兵的大皮箱,连长和那个女兵又是怎样的关系呢?……
过了七八分钟,车停在家属院的一排瓦房前不走了。
“秀芬,连队来人看你了!”
连长一跳下车,就冲着门里喊。
“对了,忘了买礼物了!”指导员听连长这么一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慌忙中用手拉了一下连长。
门开了,一位女人走到在了众人面前。
我长大了嘴巴,惊得一脸愕然。嘴中差点喊出来:连长的老婆这么难看啊,只见这女人,矮矮的,胖胖的,说准确点就是臃肿的那种,五官到是不算难看,就是脸色有点昏暗……我在心里笑,连长的老婆怎么越看越觉得像外星人啊,对了,要么,连长对那个女兵这么好呢?原来,答案在这里。
我们众人在连长和夫人的带领下来到屋里。
一进门就看到了迎面摆着一大桌子菜。我的眼球慢慢地在连长的家里乱飘。
家具很简单,除了一张大床就是一个黑白电视,剩下的就是座椅板凳了。
“这么丰盛啊,嫂夫人,辛苦你和连长了!”
“指导员,你别埋没了我们的功劳,这桌子菜还有我们的杰作呢!”一个声音从厨房飘了过来。
接着,厨房门一开,两个女兵从里面飘了出来。
看到这熟悉的面容,嗅着迎面扑鼻的芳香,我有点木然……孙玉树轻轻地捅了我一下,而后,附在我耳朵边,轻轻地说:“别把连花看蔫了!”
房间不大,众人往这一站,立时刻感到空间拥挤了许多,间隙,我的目光飘到了三个女人的脸上,感到有点窘息的感觉,感觉到这三张脸孔怎么这样不协调,一个像鲜花,一个像木桶,一个像仙人掌(另外一个女兵太高挑了太廋了,在空中摇晃的要摔倒,让人始终捏着一把汗)
在连长和夫人的招呼下,我们落座,而后,开始由两个女兵倒茶斟酒。
“我的两个老乡和汽车队的小王呢?”
“在隔壁打牌呢?”另一个女兵说。
连长嘴里骂着:“他娘的,来蹭饭也不知道打下手!”就去了隔壁人家把他们喊了过来。
人过了,连长宣布开宴,在举杯的同时连长一一给众人介绍了嫂夫人。在连长的口中得知,他们家是沂蒙山区,他的婆娘是一个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这次是第二次来队探亲,而且,她已经身怀六甲,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
在连长的老乡嗷嗷的叫声中:“祝早生贵子!”我们大家端起了酒杯。
接下来,连长话锋一转,来,我给大家伙,介绍一下这两个新兵蛋子,这可是我们连的两个活宝。我一听,坏了,我要在我喜欢的连花面前丢丑了,我的脸唰的一下变成了酱茄子色,感到两只耳朵火辣辣地疼痛,真想钻到桌子底下去……
“这个是魏民,我们连的小秀才,连队的板报、好人好事广播稿都是他写的,手中的笔有两刷子……”
往下的话,我有点听不清了,我的脸始终偷看她的一举一动。她好像根本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象征性地往我这看了看,这很令我失望,当我们的目光在桌子中间相遇时,我竟然突然产生这样的想法,有朝一日,我当官了,我的老婆要是她多好啊,做一桌子菜,我就坐在她的对面静静地看着他吃。
突然,我的脚在桌子底下被跺了一下,我知道这是孙玉树的脚。
“这个兵,叫韩牛,老实本分,去厕所都是踢着正步去,喊着一二一回来,我特喜欢!这不刚出院,就被我接到家里来了,让你们的嫂子也看看我们连老实的新兵蛋子……”
哈哈哈,整个酒桌洋溢着欢乐的笑声。
我在等待着连长介绍这两个女兵。可是连长始终没有。好像根本这两个女并不存在。到是,到了酒席撤去以后。有人提议,王连长,我们跳跳水兵舞吧。连长说女兵不够啊,再说,场地也转不开啊,指导员说,明晚去连队俱乐部跳吧,我们大家伙要看看你和嫂子跳得的水兵舞。
“孙玉树,改天,你教教你们班的新兵跳跳水兵舞,也让新兵蛋子长长见识!”
我突然大着胆子问了一句:“连长,我们能和女兵一块跳吗?”
“能,跳可以啊,前提是别把舞跳到卫生队的……!”
指导员一看连长喝高了要跑题,赶紧打了圆场,我们走吧:“人家牛郎织女急着入洞房呢!”
众人陆续走出了连长的家门,那两个女兵被指导员安排帮助连长家属收拾饭桌。我们在回去的路上。一直记挂着明天晚上的“水兵圆舞曲”,我知道,在那里,我想看那个女兵的秀发飘起来,迈着舞步、踏着迷人的旋律和那个女兵跳舞的不是连长,也不是孙玉树,而是我,一个入伍刚刚一个多月的新兵蛋子……
躺在床上,我始终猜想这个女兵会跳水兵舞吗?到时候,我邀请她,她会拒绝我吗?她到底和连长什么关系,那个大皮箱到底装的什么东西呢?……预知下分解?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