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09两年&大结局(1 / 1)

两年后

“初初,这个要不要带回去?”

“初初,这不要了吧,回头全部给你买新的!”

“初初,这本书要不要带回去,还是算了,很麻烦!”

“初初,等下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初初,徐晓宇和赵雅丽想去我家看你,我拒绝了!”

“初初,你直接搬到我家去住!”

“初初…。”

张诗浓觉得如果她继续放任他嘀嘀咕咕下去,她脑袋绝对会炸锅。

“武子扬!”所以干脆让他闭嘴。

“在,初初我在,怎么了吗?”

张诗浓嘿嘿笑的像个小妖精,可说出口的话却有点威胁叱责滴赶脚。

“闭嘴!”

武子扬条件反射嗯一声,忽听见旁边高以阳和张诗晴压抑的笑声,复佯装严肃的对张诗浓说:“张诗浓你欠揍啊,胆儿肥敢这么大声跟本小爷说话!”

张诗浓“哈”一声,扭脸给张诗晴告状:“姐,你看看他又欺负我!”

武小爷黑线,一巴掌下去差点把张诗浓拍的背过气。小妞儿于是真怒了,暴怒:“武子扬你脑袋有病,你打我干嘛?”还下那么重的手,丫的王八蛋吃什么长大的,力气多没地儿使建筑市场搬砖去,拿她练什么手!

武子扬一掌下去就后悔了,两年了他怎么还是那臭毛病改不掉,低头愧疚的做认错状,“抱歉初初,我真不是故意的!”

“丫的你要敢故意姑娘我阉了你!”张诗浓说话也没想太多,就最近看的小言书上都这么说,可是说完之后就感觉房间里的气氛不对劲了。

黑眼珠滴溜溜乱转,觉得自己真是杯具。嘿嘿傻笑,手背放在鼻尖下噌一噌转移话题,“姐,你真的不要跟我们一起回家吗?”

张诗晴小脸脸色微变,忽感觉腰间某人的大手有些用力的掐了她一把,心间白眼嘲笑他丫的幼稚,面儿上笑的温和对妹妹说:“嗯!”不是不想,而是时间不到,等她安抚好自己所有的情绪,那个城市,她会回去的!

张诗浓撅嘴,“那我也不想回去了!”可怜呱呱的小眼神觑看高以阳,“姐夫,你要不要收留我!”

没错,张诗晴和高以阳在三个月前领了结婚证。而对于高以阳这个姐夫,张诗浓小妞儿还是认可的,抛开一年独自在Z市,两年住院总共三年的时间足够张诗浓某些思想更成熟成。

高以阳和高家人对姐姐的稀罕她这两年时间看的比谁都清楚,所以只要他们一如既往对姐姐好,她也会对他们所有的人都好的。

武子扬黑线,揪着张诗浓小妞的衣领让她只看着自己,“说什么胡话呢,你给我乖乖回家!”

张诗浓小妞有时候觉得自己挺变态的,因为她常常在看见武子扬童鞋跳脚时心间有种奇异的快乐赶脚,“嘿,搞清楚哦,是我回我家你回你家,明白?”

那一副小人儿嚣张得瑟的小样儿,果然气的武小爷差点儿跳脚。

武小爷咬牙切齿,不讲理道:“奶奶的你今天必须跟我回去!”

张诗浓吊儿郎当的耸耸肩,“什么身份?”

“当然是我媳妇儿!”武小爷理所应当的回答。

张诗浓摊开小手摇着腿儿得瑟,“来,像姐姐姐夫一样,拿出来个结婚证让我瞅瞅!”

张诗浓就故意的,谁让他武小爷还没有达到拿结婚证的法定年龄,怎么着,你还本事大连自己的出生时间都改了不成!

武小爷气的都快吐血了,本来要拍巴掌的,忽想起自己手劲儿忒大怕把她打疼了,于是改为用食指重重的点张诗浓的额头,“臭丫头你给我等着!”

张诗浓娇俏的吐舌头扮鬼脸,“等就等,我怕你啊!”

张诗晴高以阳夫妻俩面面相觑,这两孩子还真是一对儿不让人省心的小冤家!

不过话说回来,这几年看着他们吵来吵去感情不减反增越来越要好,他们其实应该欣慰的。

武子扬霸道的拽着张诗浓的小手把她整个儿塞进车里,车子启动,张诗晴和高以阳的身影越来越远,武子扬抬手把张诗浓抓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双手捧着她的苦瓜脸蛮横说:“不许哭!”臭丫头,她还有他呢,当他死的么?再说了,又不是以后见不着了,干嘛要掉眼泪?

张诗浓泪眼汪汪的望着他,隔着朦胧的水雾,他英俊的脸如今褪却所有稚嫩愈显硬朗成熟,更加魅惑人心,可她却因为生病如今瘦的像是只剩下一把白骨,头发到现在也没有长出来新的,他一年两年不在意,以后可说不定。

越想越担心,回头又想起姐姐现在也不在身边替她出谋划策了,更是伤心了,豆大的水珠于是从眼眶里稀拉拉滑下,势如破竹,惊的武子扬一愣一愣的,以为自己又是哪里说错话了。

“哎呦这是怎么了啊,抱歉抱歉,我说错了,乖…快别哭了,你看看你这一掉眼泪我这心都痛了!”武子扬边说边抓着她的小爪子放在自己胸口,“你自己摸摸看,是不是在痛?”

张诗浓隔着水雾把他故作小丑的模样望进心底,噗哧,又哭又笑,看着好玩的很。

武子扬得瑟的傻笑,“哎呦傻妞儿,又哭又笑的,丢不丢脸?”

张诗浓皱着小鼻子,“我丢我自己的脸,跟你有什么关系!”

“傻妞儿这你可说的不对了,谁嘛都知道,你张诗浓和我武子扬是一体的,你说是不是你丢脸我也跟着跌份儿?”武子扬眨眨眼,忽有种诱拐小孩子的坏叔叔气质。

张诗浓委屈的吸吸鼻子,“谁跟你一体?还有,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武子扬汗,嫌弃?哪儿看出来的?

前额轻抵在她的脑门,“初初,有时间胡思乱想不如我们做点别的更有意义的事情,嗯?”

哎呦喂,坏叔叔气质真是愈发笼罩其身了呢!

张诗浓还在委屈的吸鼻子,听到武子扬的话本能的反问:“什么更有意义的事儿?”

武子扬薄唇轻含她粉嫩的樱唇,辗转吮吸、碾压…

她的耳边,除了他轻声细语的解释,“比如…这样!”之外,只剩下彼此越显粗重的气息和喘息。

吻,如雷雨前的狂风,猛烈席卷,勾人心,摄人魄…。让相爱中的人无法抗拒,无力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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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着张诗浓和武子扬的车子渐行渐远直到消失不见,高以阳一手搂着张诗晴的柳腰一只手抬起她尖细的下巴让她看着他的脸。

“媳妇儿,你答应我的,还记得么?”高以阳的声音很轻,像四五月的清风飘过张诗晴耳畔,却在她的心田留下深深的激荡。

张诗晴望着他,脑袋中不由得回荡起领结婚证的那晚,她跟他之间的约定。

…。

那天早晨她和武子扬照顾妹妹吃饭换洗衣物,等一切弄好之后将近下午两点。高以阳进门的时候,笑的一脸灿烂,他蹭到她跟边儿专捡着她不爱听的跟她挑刺,后来他们俩你来我往越来越上火,连一旁的妹妹都看不下去连连抬手轰他们出去,“去去去,意见不合外面打一架协商好了再进来!”

张诗晴拍一把妹妹的脑门,用力拽着高以阳出了门。

“高以阳你又犯毛病,这里是医院嗳,要安静,你倒好,专门跑来跟我挑事儿的是不是?”张诗晴环胸冷哼,她真是受不了这死男人了,打从他们从N市回来,丫的整天有事没事跑来挑逗她,毛病,得治!

高以阳似笑非笑,就张诗晴最讨厌的那小贱人表情。

“晴晴,你还打算让我没名没份的跟着你多久?”

张诗晴“啊”一声,嗔目结舌差点儿吐血,抬起小手放在高以阳脑门,“我说高小爷,您老人家木有发烧吧?还是,脑袋已经烧坏掉了?”

高以阳不客气的横她一眼,用劲儿拉下她的小手放在掌心,“丫头我想跟你结婚你看不出来哈?”

张诗晴:“…。”看出来管啥用,她一个被人抛弃的失婚女人,必然是因为她不合格不够好才被林宇勋抛下,那她如今又怎么还有心思去继续祸害别的男人呢?

“不敢相信还是我不值得你信任?”他似乎多少明白一些她的心思,可是他不理解。

心思兜转,忽想起破解之法,于是可怜兮兮的道:“晴晴,我承认我以前混蛋,但那都是遇见你之前的事情,你不能因此而否认现在认真对待感情对待你的这个的我吧?”

高以阳殷殷期盼望着张诗晴,虽然不管她的答案是什么他都势在必得绝不放手,但不可否认,如果她嫌弃以前那个他,他心里会很不好受。终归,都是属于自己的一部分。

张诗晴心底的伤疤不是一下两下就可以愈合的,她和林宇勋,她们恋爱三年才走进婚姻的殿堂,她认为那是神圣庄严需要负责任的,她以为他们会手牵手不分彼此一直走下去,可事实呢,他们终是落到一个劳燕分飞的结局。

怪谁?是他们太不认真对待彼此还是其间阻隔算计太多?可是无论如何,任何的理由借口都无法平衡心底被人抛下的伤感和难堪。

明明,张诗晴的心底想的更多的是这个,对于感情,她怯懦了,她不敢再冒冒失失的往前走了。可是,当高以阳可怜兮兮殷切希望得到她原谅的眼神看着她时,她心间的不安和感伤似乎少了许多,思路也跟着他调笑逗趣儿的说法逐流,几乎忘却了被人丢下的遗憾和难过。

于是,一巴掌推开他近在咫尺的脸,跟着他的思路道:“人每走一步,必然为这个决定负责任?什么,不能?什么叫做我不能嫌弃你?丫的做错事不分时间都得承担后果,哪怕是久远到很久很久之前,你也必须为你曾经的浪荡负责任!”

高以阳黑线,巴掌高举,落在张诗晴的脑顶却一点儿也不痛,“丫头你说话忒难听了,什么是浪荡,你就不能用个好听点的词儿?”

张诗晴歪着脑袋思考许久,语不惊人死不休,“那是…淫/荡?”

高以阳懊恼拍脑门,暗道:跟这个死丫头说话纯粹浪费脑细胞。

高小爷于是放弃讲理,暧昧的往前走一步,一瞬间把张诗晴逼的连连后退几步直到靠着墙壁,抬臂将她困在墙壁与自己身体之间不得而出,挑衅道:“晴晴,你是不是忘不了你那个前夫?”

张诗晴一顿,颇有些恼羞成怒的道:“放屁!”她脑袋有问题才忘不掉一个将她自尊心搁在地上来回跺几脚的混蛋男人!

武子扬盯着她喷火的双眼,紧抿的小嘴,“那你干嘛不开始另一段新的感情?害怕?”

张诗晴闻言愈发恼火的推开高以阳,“胡说,我有什么好害怕的!”

说完就看见高以阳笑的偷了腥的狐狸似地挑眉,“哦?那你敢不敢跟我去一个地方证明你是个勇敢的姑娘!”

张诗晴尽管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像是被他算计了,可心想着,不就去个地方么,他还能吃了她不成?

“我有什么不敢的!”张诗晴梗着脖子叫嚣。

事实证明,人不可以太自以为是,高以阳的确不能把她怎么样,他只是开车把她带到民政局,一步一步一句一句把她逼到死角让她无可选择的状况下跟他领了个结婚证而已。

那一天,三月十五号,前后不到两个小时,她张诗晴从一个失婚女人再次变成了已婚人士,高太太。

张诗晴双手攥着红颜色的小本子,看着上面男人和女人的脸,怒火中烧,丫的,果然被这个该死的贱男人算计了。

扭脸把红本本丢到男人胸口,男人机敏的抓在手中,女人瞪着眼与他对峙,男人就只是云淡风轻一副很是开心的样子,女人于是重重的跺脚以示自己很生然后怒气冲冲的扭头走了。

其实与其说张诗晴在生气自己被算计变成了已婚人士,不如说她在意高以阳没有跟她求婚。

虽然,心底觉得自己是个离婚女人,看在别人眼里终归是自己高攀了高以阳。

可是,无论任何一个普通的女人,终归在求婚这件事情上是非常在意的,她张诗晴当然不是例外。

高以阳只当她害羞,给她时间适应,所以他只是跟在她身后,不出声也不上前骚扰她。

经过一家蒂凡尼专卖,高以阳无意间往里头看了一眼,眸光流转,阔步上前拽住张诗晴的小手把她拖进去。

“你干嘛,放开我!”张诗晴有时候就是个别扭的孩子,心里想什么憋着,让别人猜。

高以阳不说话,拖着她一直往前,没走几步,蒂凡尼的经理亲自迎上来,“三少您好,有什么需要我们效劳?”

高以阳晃晃和张诗晴交叠的手,酷酷的道:“婚戒!”

于是,蒂凡尼最新款的婚戒一样一样一字排开摆在茶桌上供高以阳和张诗晴过目,张诗晴这时候完全吓傻眼儿了,根本没有心情看,心道:他…。他是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的?

高以阳漂亮的桃花眼一一扫过那一排戒指,视线停留在其中一款简单大方的款式上,抬手执起女戒问张诗晴,“喜欢吗?”

张诗晴傻呆呆的,也没多想,看了一眼瞅着挺漂亮,点点头。

高以阳看见她的回应,未作停留下一秒把钻戒推进她左手无名指,“好啦,你现在才算真真正正是属于小爷我的人了,小爷我今天也算是圆满了!”说完,张开左手在张诗晴眼前晃一晃,那得瑟的小样很明白的告诉张诗晴,“来妞儿,给爷也戴上把爷套牢了吧!”

高以阳和张诗晴再次回到病房时是手牵着手的,张诗浓鬼灵精的黑眼珠在他们交叠的双手上梭巡,看他们的眼神暧昧极了。

张诗晴不好意思,想要把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抽出来却总是未果,后来,干脆破罐子破摔由着他去。

那天他对所有人说:“我和晴晴今天注册结婚了,你们俩小东西快过来贺小爷大喜!”

他说:“放心吧,我会好好对待你姐不会让她受一点点委屈!”

他说:“哎呦嘿那还用说,当然是爱喽,不爱我傻啊,笨的用婚姻把自己套牢!”

他说:“不会不会,哪儿那么多心思,感情怎么可能说变就变,放心,即便天崩地裂,我的心不变!哎呦呦,看看你这死丫头,干嘛逼小爷说出这么恶心的话!”

他说:“嗯,可以考虑,看她想要住在N市还是留在Y市,我妇唱夫随,没有意见哦!”

他说:“还是两个吧,一个宝宝太孤单了,还是两个好,一男一女刚好凑成一个好字。嗯,不过这还得看你姐的意思,她如果不想生我也不勉强,哎呀随缘啦,有了就留下,不想要就不生,没关系的!”

他说:“怎么忽然觉得前面二十六年白活了!不过话说,你这死丫头躲哪里去了,干嘛这么久才来找小爷我!”

他还说:“…。”

那天他说了好多好多话,不管之后过去多少年,那些话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画面,在张诗晴的脑袋中清晰可见,就像是刻在她骨血上的东西,每每看见他,总是莫名记起那天所有的一切。

当晚,张诗晴想要留下来陪张诗浓,这才开口提议一下下,除了她自己的愿意,别的人都像是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她,她疑惑皱眉,“怎么了吗?”

张诗浓无奈摇头,姐,你还可以更迟钝一点儿么?

高小爷磨牙,“死丫头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么重要的日子?”

张诗晴想了许久还真是想不起来是什么特殊重要的日子,于是求知欲贼强的问:“什么重要日子?”

武子扬喷笑,张诗浓大笑捶床。

高以阳直接身体力行把她抗在肩上带走,“死丫头,结婚第一天你就想让小爷我独守空房?”

张诗晴顿悟,脸儿顿时红的像血海漂流似地。

是夜,张诗晴磨磨蹭蹭的从浴室里爬出来已经是回到高以阳家里三个小时后的事情了。好在高小爷那天似乎是耐心特别的足,所以不至于发生诸如踢门强夺粗鲁扑倒这之类的肉搏戏码。

张诗晴双手挡在胸口,一条浅粉色的浴巾裹不住身体的全部,半露非露,撩人的最高境界,只是姑娘那时候笨拙,懵懵懂懂。

高以阳听见响动丢开手边的财经杂志,抬眸就见小女人粉嫩嘟嘟的小脸儿,半裸不露的酥胸,嫩白的半截**和玉石一样晶莹的小脚丫,高以阳喉间一声呜咽,使劲儿吞了口口水。

“不睡觉啊,上来!”高小爷看那傻女人就一直那么站着,拍拍床边道。

见她不动,高以阳故作轻浮的笑语:“哦,我们晴晴是在等老公下去抱你么?”

张诗晴摇头,一溜烟跑到床前踢掉鞋子背对他侧躺着。

高以阳也是毫不客气,伸手一把把她捞过来面对自己,“晴晴,叫声老公来听听!”

忽如电闪雷鸣乌云密布,张诗晴觉得自己还是闭嘴比较合适。

高以阳一手穿过张诗晴脖颈让她枕着,一手抬起撩开她遮在眼前细碎的黑发,“嗯?不愿意?”

张诗晴被他挠的有些痒痒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往高以阳怀里瑟缩了一下,很自然不做作,像这样的动作经历过无数次,也因此取悦了洞房花烛夜等了媳妇儿将近三个小时的男人胸口的那一股燥闷。

“高以阳,我们…”张诗晴不是小白兔,何况她有过一次婚姻,她不可能不知道男人的意图,更不可能不知道新婚夜会发生什么事情,只是…

不是不愿意,亦不是觉得他有什么不好,而是…她真的没有兴致。

“嗯?”高以阳一手在她背后暧昧游走,一手轻抚她白瓷一样如新生婴儿般的脸部肌肤。

张诗晴其实有些被撩拨了,可是,心里想着妹妹,想着明早还要早起照顾她,就跟有谁兜头泼下一盆冷水似地,再怎么火热的欲/望也就此熄灭了。

小手抬起来把他搁在她脸上画圈的大手握在掌心,因为他的腿突然搭在她腿上的动作浑身僵硬,吞口口水嗫嚅道:“高以阳…我…我明天要早起,可不可以等初初出院了再陪你?”

高以阳闻言差点吐血,心道这丫头果然是个不解风情的小妮儿,猛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暗黑深沉的眸子像是能勾魂摄魄似的直勾勾盯着她一双闪烁躲避的晶亮凤眼,“你睡你的我做我的,嗯?”

张诗晴“哈”一声,这也可以?

高以阳瞪着张诗晴那张沉思的傻脸儿,巴掌拍在她干净不染尘埃的小脸儿上,“死丫头你又分心,给爷说,想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呢?”边说,干燥的指腹撩开裹着身子的浴巾,修长的手指抚摸真瓷宝贝似地划过她细嫩的肌肤。

张诗晴紧张,可还是硬着头皮双手抓着他作乱的大手,“我在跟你商量事情呢高以阳,你能不能先消停一会儿!”

高以阳莞尔,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勃发的下半身告诉她自己的兄弟多激动,他也管不了,“我也是说真的,你感觉到了吗?”

张诗晴红着脸猛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奈何男人似乎早有准备,只能失败告终。

“高以阳!”张诗晴有些恼羞成怒,讨厌啦,他怎么可以这样欺负她。

撅着嘴,眼睛湿漉漉的望着他控诉:“你欺负我?”

高以阳颓败的俯身在她鼓的能挂油瓶的小嘴上亲一口,“好了好了,听你的还不成么?”

他了解她的倔强,倘若她真的没兴趣,那么即便他硬来得逞也只是徒增两个人的隔阂,所以,来日方长,反正左右她已经是他媳妇儿了,还能跑了不成?

张诗晴瞪眼,见他磨蹭半天还是压着她,下身不见冷静反而越来越鼓涨的顶着她,小脸红晕跟红苹果似地,声音因为紧张而软软糯糯。

“那你还不快点下来!”讨厌讨厌,这种事情为什么要她提醒他?!

高以阳欲求不满的嗷嗷叫,“媳妇儿你记得你欠我的,等初初病好出院了一并还给我,知道吗?”他说完,唇舌在她脸上唇上,脖颈胸口吻遍,还振振有词:“今天先收一点利息!”

…。

张诗晴因为他忽而靠近自己暧昧火热的气息小脸微红,抬眸望进他眸底深处,这个男人,两年的陪伴,两年的悉心照料,两年的身心靠近,说不感动都是骗人的,可是感动之余,其实心底对他的喜欢和爱意也是在与日俱增的。

不可否认,他身上有很多很多能够打动她的地方,他看起来吊儿郎当,其实比谁都细心比谁都看事情看的透彻,有时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能化解她所有的不好情绪;

他看似风流处处留情,事实上那都是限于底线和原则之外的迂回和不得不往来的客套;

他有时候不声不响,她甚至常常因为妹妹的事情忘记了他的存在,可他却总能在她需要帮忙的时候帮她一把,在她身心疲惫的时候替她揉揉肩膀捏捏腿,给她讲点儿轻松的事情让她放松,不至于因为压力太大而崩溃…

她以前是一个常常压抑压力和不快在心间,不爱张扬脾气的人,可是因为他的出现和纵容,她变得开朗爱说笑了许多,就连二叔二婶都说,“晴晴你适合笑,你的生活应该一直都是这样的!”

她明白他们的意思,她应该笑着生活,应该是正值没有压力烦恼的小姑娘。可她却隐忍压抑了两年。

张诗晴的上一段婚姻,因为太过在意,因为徐安迪的不满,因为事业单位嘈杂烦乱的人际关系,因为她急切的想让自己的婚姻和所有的一切都好好的,所以她活的小心翼翼,谨小慎微,就怕一不小心被谁拿住把柄而因此连累林宇勋,连累自己更加被人嫌弃…

不是不累不烦,事实上有时候真的很累,她甚至忘记了大笑忘记了讨厌别人,她变得麻木,甚至忘却了生活的激情究竟是什么,她活着的意义又在何地…

可是这一切,自从她的身边多出来一个高以阳,全部都改变了,她变得开朗爱笑,有不满大大方方的说出来不再压抑,她甚至常常和高以阳斗嘴不分伯仲,逗得大家都哈哈大笑。

她,找回了第一段婚姻之前的自信,快乐和心境的阳光明媚。

这所有的一切一切,因为这个男人,高以阳,她的生活轨迹全数改写。

张诗晴抬手勾着高以阳的脖子,狭长的凤眼微挑,模样特勾人。

“哦?那还等什么呢?”张诗晴妖精似的在高以阳耳边吐气如兰。

高以阳见状,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心道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弯腰抱起她阔步走到车边把她扔进去,恶狠狠的威胁道:“小妖精你给我等着!”

他要发威,要补偿,话说,半年的时间来来回回足够他们做多少了次,她应该怎么补偿他?

…、、

张诗晴挣扎着踹一脚折腾了自己大半个晚上仍然伏在她身上准备下一轮的男人,音儿带着房事之后的沙哑和软糯,“出去!”

高以阳以唇封口,直到她喘不上气儿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才放开她道:“还有力气动手动脚呢,老婆你是嫌弃为夫不够努力不够英姿勃发是不?”

张诗晴在心底翻白眼,丫的你弄死她算了,还来?

高以阳双手在她胸口揉一把,大手沿着她玲珑的曲线游弋,指尖像是带着某种魔力,撩拨的她连连娇喘。

她双腿紧紧夹住他精壮的腰不让他动,小可怜样儿的求饶:“老公~好累,想睡觉~”

高以阳指尖绕过她的后背在她臀/部往前的位置轻揉慢捻,“乖晴晴,放轻松,让老公我来好好疼你,啊!”

“真累了,我现在就想好好睡一觉!”张诗晴一边说一边打个呵欠证明之。

“乖,最后一次,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高以阳同志吃力讨好的循序诱导。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张诗晴全身的细胞都能瞬间变成暴力因子,她咬牙切齿道:“这话你刚才说过了!”

高小爷一听这话就乐了,得瑟道:“头脑清晰声音清脆,老婆是老公我错了,弥补,马上弥补!”说完,单手把张诗晴双手压在头顶,下身用力,房间里于是传来男人与女人共同谱写的交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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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诗浓和武子扬回到N市,因为张诗浓今后住在哪儿这件事情两个人展开了激烈的争论和“人参公鸡”。

“武子扬你混蛋,你到底讲不讲理,凭什么你丫说什么我就得照着做,你懂不懂尊重别人啊!”她讨厌他自以为是一副总是高高在上他的话就是圣旨的样子,讨厌,讨厌极了。

“张诗浓你才不讲理嘞,不是都告诉你了么,我家有专门给你请的保姆,方便照顾你给你养身子!”这有什么问题?死丫头不知道感恩就算了居然还给他甩上脸子了,不可原谅,实在忒可恶,定是他平常太惯着她了,让她忘记谁才是一家之主了!

“谁稀罕,我有家有爸有妈,谁稀罕你们家的臭钱,稀罕你们家有保姆!”张诗浓即便计较再少,自尊心不可辱,她家是没钱条件也不如他家的万分之一好,可是凭什么让她没名没份住在他家,他愿意她就得屁颠屁颠的听着啊!

武子扬平常就不是一个什么好说话的主儿,这时候见跟她讲道理压根儿讲不清楚,放弃之,直接伸手,就想着把她抱起来丢回车里了事。

谁知,张诗浓像是看出了他的意图,在他胳膊探过来之际抓住放在唇边狠狠地咬一口,直到唇边有浓浓的血腥味才放开,然后不给他反应的机会扭脸便跑。

武子扬被咬的差点儿掉一块肉,痛的龇牙咧嘴,看她跑走,第一反应就是追,可脚步才迈出去一步,生生的止住收回来,“臭丫头,不能继续惯着,忒不听话了!”

张诗浓跑了老远才敢回头,后面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就偏偏看不见那抹自己想要扑进胸怀撒娇的人影,鼻腔酸涩,眼泪一不留神就顺着眼眶掉了下来。

许是生病的缘故,许是那男孩儿真的是平常太惯着她的缘故,她适应了他的退让和温柔体贴,她变得越来越脆弱,越来越喜欢掉眼泪…

他就这样放任她跑来不管不问,一定是讨厌她,不喜欢她了…肯定是的,她变得好丑,身体瘦的像鬼一样,头发还没有长出新的来,每天戴着帽子才能出门,他一定是嫌弃她不要她了…。

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一串一串晶莹剔透跌出眼眶滑下脸庞,混蛋,她也不要喜欢他了,讨厌…讨厌死了…。她以后再也不要喜欢他了…

街边的角落,女孩儿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像是受了很大很大委屈的孩子,巴掌大的小脸儿埋在膝间,直到夕阳西沉,直到繁星点点,女孩儿缓缓的起身,靠着脏兮兮的墙壁站了良久缓解一下因为蹲了太久而麻痹掉的双腿之后才一步一步往回家的路上走…

“初初?”

忽然,张诗浓耳边传来一个带着试探,又像包含惊喜愉快的明媚声音。

张诗浓缓缓回头,眸底男孩子俊秀好看的脸宛如电影的慢镜头,一点一点拉近,一点一点完善,直到在观众眼前呈现出完美的景象。

男孩子剑眉,眼睛是像葡萄一样圆溜溜,鼻子很直很挺拔,唇瓣绯色,皮肤很白却看着不虚弱,脸型是时下最讨喜的正太脸。

张诗浓曾经被这张脸吸引,直到现在也还是很喜欢这张漂亮的脸蛋。

“黄杰?!”

没错,站在张诗浓眼前看着特兴奋的男孩儿,正是黄杰。

“真的是你?”黄杰第二次见张诗浓,同第一次一样,第一句惊讶:“初初”,第二句兴奋:“真的是你?”

时光如梭,张诗浓因为他的话赫然记起了两年前那段单纯健康,尽管没钱房租有时候都是个问题却没有烦恼的时光,唇瓣缓缓勾弯:“要不要掐你一把证明我活生生就站在你跟前?”

黄杰害羞的挠挠后脑:“就太惊讶了!”他在这个城市待了两年,他曾在下班后无数次在每一条大街小巷穿梭,可是却从来没有一次遇见过她。

张诗浓忽然便被黄杰给逗笑了,“是吓着了吧?”毕竟,她跟以前像是完全变了个样子,不是长相,而是从内而外的气质和沧桑的感觉。

“有点儿!”黄杰本就是个不太会说谎的孩纸,尤其对着这张无论何时都让自己喜欢的脸,能言善道几乎变成了一句空话,“有些瘦了!”

张诗浓笑笑,没置可否,“对了,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呢?”

黄杰也笑,只是那笑容中的落寞和伤感是张诗浓无法体会的。

“就想来这里看看!”黄杰没有告诉张诗浓,他想她,急切的想要见她,两年前他只身来到这个城市找她,打电话给她被那个陌生的男孩子挂断之后就没有再回去,他留在这里,不为她有一天转过身找他,只为,有一天当他走在街上,她也在,他们相视,然后微笑,说一句,“嗨,好久不见!”

少年纯纯的单恋有点莫名,有点儿傻,可当这一天两个人在街上偶遇,少年沉寂许久的心确实是从来没有过的开心和…幸福!

张诗浓还在笑,可是笑容里却满是苍凉,“呵呵,我如今变成了这样你却还能认出来,却是我的荣幸了!”毕竟,除了网上的几次视频,她跟他真正只有一面之缘,相处也才不过短短的几分钟。

黄杰看着似乎有些紧张,他低着头搓搓手,长腿在地上画了一个圈,“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半晚上十点多还一个人在街上晃荡,回头一琢磨,眼睛也像是哭过之后的澄澈和红肿,想必是有什么心事的。

以前,她有不开心或者难过的事情都会在网上留言告诉他,像自己是她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可如今…

沧海桑田,两年的空白终是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吧?

罢了,罢了,她不想说他也不勉强,只盼着今后他们越来越好,像朋友一样聊天,偶尔出来吃顿饭、唱歌,就好,如此就好。

张诗浓忙摆手,“没事儿,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黄杰闻言特严肃的道:“都十点多了,你一个漂亮女孩子怎么能没有人陪,我送你!”

这是黄杰第一次扭着张诗浓的性子,也是他第一次对张诗浓强势。

张诗浓不觉莞尔,看一眼黄杰一本正经不像是开玩笑的脸,轻言笑语:“好啦,就在前面,你送我!”

两个人并排,昏黄的灯光将少年和少女的影子拉的老长,少年单手插兜,轻风拂过,细碎的发丝滑下遮在额角。

少女双手插兜,歪着脑袋看着少年,满目灵气隐藏最底下的疮痍。

“黄杰,你也该毕业了吧?有没有继续读研?还是在哪儿上班了,现在做什么工作呢啊?”

少年不嫌少女话多一口气丢出几个问题,而是很有耐心的替她一一作答,“两年前就毕业了,没有考研,现在在武氏的证券公司上班,你呢初初,是上了N大还是去了别的地方上大学?”

张诗浓云淡风轻,看着似乎没上学也没什么遗憾的,“喔,我上完高二就没有在上学了!”嘻嘻笑着看向少年略显惊讶的脸,“是不是觉得我很混,是个不上进的姑娘!”

黄杰很快便收好自己眸底和心间的惊讶,“不会!上不上学你都是我认识的那个快乐单纯的姑娘!”

张诗浓被黄杰的话搞的想哭,使劲儿吸吸鼻子忍着,皱着脸故作刁蛮霸道的道:“不许总是捡着好听话说给我听!”

黄杰失笑,眉眼全是宠溺最心疼小妹妹的模样道:“好,都听你的!”

他清楚她了解他说的都是实话,所以即便被她故意否认他也不解释不觉不舒服。

两个人一路轻声交谈,时而欢快,时而少女皱着鼻子蛮横的怒视少年,时而少年宠溺的替少女拢拢衣领端正帽檐,时而少女蹭一下少年的肩膀说上一句悄悄话…一路走来,和风细雨,两个人心情看着都不错。

走到小区的门口,张诗浓扬着脑袋望着黄杰,“我到家了,今天有些晚了就不请你进去了,改天有空进去坐坐喝杯水,嗯?”

黄杰抬手把她有些歪掉的帽子板正,“好,都听你的!”边说边学她的样子淘气的眨眨眼,“就这么说定了,你欠我一杯水,OK?”

张诗浓大笑,皱着鼻子娇嗔:“小气,人家就随口说说,怎么能当真?”

黄杰耍赖,“不管不管,我就是要当真的!”说完自己也觉好笑,没忍住先笑出声,“快进去吧,外面有些凉了!”

“拜拜!”张诗浓抬着手弯了弯手指,转身,就见不远处站着一个人,那人正怒目相斥,像是捉奸在床时候一般的脸冒绿光,一副想要把谁拆开了骨头和血吞的样子。

“张诗浓,你特么又给我搞劈腿!”

下午跟张诗浓吵完一架,武子扬怒气冲冲回家去鸟,到了家,怒冲冲的踢开门进去,他家老爸老妈一瞬间蜜蜂似的围上来揪着他嗡嗡叫:“初初呢,怎么没跟你一块儿回来!”

“死小孩儿,你是不是又欺负她她生气了所以不来咱家里住了?”

武子扬火气正盛又被爸妈揪着耳提面命,气的一抬手把老爹最喜欢的那个古董花瓶扔在地上,“我今天不想听她的名字,你们不许在我面前说她!”

武爸武妈一听这话,切一声退回沙发上相依看泡沫剧去了。

武子扬是武爸武妈最宝贝的小儿子,从小被他们惯着长大养成无法无天嚣张目中无人的个性,而随着他一天天长大,这个性越显无法收拾,武爸武妈焦急,可眼见他除了这个也没有什么别的很大的坏毛病,也就随他去。

而关于张诗浓,他们亲眼所见他的口是心非和如珍宝似的呵护,所以,关于小两口吵架这回事儿,他们拒绝跟武子扬沟通。

武子扬见他们不但不过来帮他顺一顺心气儿,反而腻腻歪她一声欧巴他一句宝贝儿的聊电视去了,怒火中烧,喷着火跑过去把电视机关掉,居高临下堵在电视机前得瑟的望着他们夫妻俩。

武爸武妈脑门上赫然同时间闪过两个字,“幼稚,忒幼稚!”

“亲,你这是啥意思呢?”武妈属于那种从小被家人捧着,交付到老公手里又被老公宠着的小公主型,心思性子单纯可爱的很。

武子扬瞪着眼睛不说话,别扭的仿佛他不是十九岁,而是九个月。

武妈把手塞进武爸手心,心底偷笑面儿却一本正经硬撑着,“哎呦嘿,这谁这么不要命了把我儿子惹生气了?”扭头深情款款的看着老公,意图就是要恶心武子扬,“老公,你去派俩人把那死丫头收拾了干净了呀,我家的宝贝儿子,怎么能给别人欺负了去呢!”

“遵命老婆大人,我这就叫…。”

“你们…你们…。”武子扬气的,没礼貌的打断老爹的话,发狠怒言:“少来,谁敢动她我弄死谁!”

武妈故意挺大声的哎呦眨着眼睛做天真思考状,手肘顶一下武爸的小腹,“嘿老公,你和儿子打起来的话谁比较厉害啊?”

武爸得瑟的捋头发,“那还用说,当然是你家威武雄壮文能说武能斗的亲亲老公我喽!”

武妈夸张的鼓掌,大眼睛弯着像月牙一脸崇拜的望着武爸:“老公好棒!”

武子扬黑线,看着那一对白痴夫妻,无限怨念腹诽无数次,有碍视听,不顺眼。不顺眼啊…。

“你们俩差不多就行了,少在哪里恶心我了!”武子扬说完,丢给父母一个卫生球眼转身上楼去了。

在武子扬转身之际,武妈拨通一个电话故意大声说:“亲家母啊,初初到家了么?”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就见武妈更夸张的握着电话大叫:“没回去,哦,我知道了,可能是路上耽搁了吧!嗯…你也知道,周末嘛,难免路上堵车…嗯好,好哈…这个亲家母,明天有时间吗?。想约你一块儿逛街来着,嗯…好好好,就这么说定了!”

“你说谁没有回家?”

武妈和张妈通完话,掐断手机一抬头就看见皱着眉一脸紧张的武子扬。

武妈摊手,“初初喽,似乎没回家,啧啧,这一个漂漂亮亮的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游荡,挺危险的,哦,老公!”

武爸要说什么武子扬已经顾不上听了,他转身阔步跑出家里,他要去找她,女孩子嘛,惯一下又有什么关系,是他太浑,脾气太臭总是管不住自己的性子而硬扭她的脾气。

不会了,今后一定不会了…

武子扬找了许多平常张诗浓有可能去的地方,可是都没有结果,打电话一开始不接,后来直接关机,气的武子扬当下就把电话给摔了,可发脾气归发脾气,人总还是要找的,他沿着街道仔仔细细搜寻,几乎走遍N市所有的公园,却依然苦无她的踪影。

时间一分一秒在流逝,随着天色越来越暗,武子扬变得越来越烦躁,使劲拍拍自己的脑门,暗骂自己嘴忒贱,好好的话就不能好好儿说,非得挑衅她的脾气把她气跑这是干什么,欠揍,忒欠揍!

武子扬找啊找,几乎找了大半个城市仍然没看见张诗浓的踪迹,后来看时间差不多十点,想着这么晚了是不是回家了?思绪一转,连忙招手挡一辆出租车去到张诗浓家里,付钱下车小跑到她的窗前,她的房间黑乎乎的,他因此得知她还是没有回来。

武小爷急的,心里火急火燎,帅气的脸上都快要长水泡了,想打电话给帮里的兄弟帮着找,手伸进兜里才想起电话被自己砸掉了。

缓步走到张诗浓家对面的大树边靠着稳定情绪,一根烟拿在手里左右把玩,俊眉朗目越来越阴沉,像是黎明前的黑夜。

死丫头,有本事自此在小爷眼前消失,不然小心小爷扒了你一层皮!

呸…想什么浑蛋话呢,真是不长记性的二货,要温柔…温柔,对待女孩子一定要温柔!

咬牙切齿的温柔。

一脚踹开脚边的小块石头,烦躁的扒拉扒拉浓密的碎发,臭丫头你给爷等着,看小爷逮到你怎么收拾你!

一根烟被掰成两段,贼没有公德心的撂地上狠狠的踩两脚让它认不出本来的面目,阔步走出小区打算找个电话把那死丫头从犄角旮旯里揪出来。

可是,电话还没打,出了小区门一抬头就看见那找她找的快要急死人的死丫头正有说有笑的跟一小白脸告别。

武子扬压在胸口的着急和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于是乌泱泱化成力气全部聚集到拳头,阔步上前,重重的往那只小白脸身上脸上狠狠招呼。

黄杰挥手让张诗浓赶紧进去,十月份的天气外面已经有些凉了,待久了是容易着凉的,而他,舍不得她受痛。

忽而,耳边传来一道稍显熟悉的声音,黄杰扭头还没来得及想起以前在哪儿听过,就觉眼前一黑,脸上传来被拳头揍而钝钝的痛感。

黄杰被揍得酿跄后退,当他好不容易站稳脚跟就见何如初那抹清瘦的身影张开双臂挡在他面前怒斥揍他一拳的男孩子,“武子扬你犯什么毛病?”

武子扬被张诗浓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气的炸毛,暴躁的像是被踩住尾巴的豹子,一把扯开张诗浓,拳头眼看着又要落在黄杰身上,张诗浓猛的扑过去从他身后抱住他的腰,“武子扬你这个浑蛋,你若敢把这一拳头砸下去,我从今往后再也不理你了!”

武子扬气急了转身,手上没轻没重的用了很大的力气扣住张诗浓尖细的下巴,“张诗浓你该死的在说什么?你…你居然为了这个小白脸不理我!”气死他了,死丫头真是气死他了!

张诗浓心里千回百转,忽然间觉得他们真的很不适合在一起,他有他的少爷脾气她有她的坚持,最重要的是他们根本看不清楚对方的心思,而他们的性格又都过于要强,喜欢用自己的思路决断对方的心思,这样的他们,在一起怎么可能会长久,会幸福?

“武子扬你说的对,我就是这样的人,我随随便便就会喜欢上别人,我轻浮不可理喻,明明你都大方的把你家的钱你家的保姆给我用了,我却该死的还不知足跟你闹脾气,所以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武子扬你说的对,我就是个祸害,我两年前就该死了,我干嘛要留下来害的姐姐离婚害的爸爸妈妈伤透心却还要腆着脸去跟人家借钱,你说的没有错武子扬,我真的该死…。”

医药费,钱,姐姐跟林宇勋离婚,这所有的一切对张诗浓来说都好似梦靥,是一道无论她怎么努力都跨不过去的坎儿。

尽管姐姐现在很幸福,可是两年的陪伴,一年多的苦闷她不瞎她看的清清楚楚;虽然父母在她眼前表现的没什么大不了,他们很好,可背过她他们苍凉疮痍的脸她怎么可能装作不知?

武子扬完全吓傻了眼,与张诗浓对眼怔愣片刻,忽的用双手捧着她的脸蛋,他的手心很暖,她眷恋着这温暖的触感。

“初初你明明就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懊恼的轻声安抚。

她对自己这样的自我厌弃比狠狠地扇上他几巴掌还要让他痛心,他喜欢她健康,喜欢她陪在他身边,最不喜欢她说这种自我埋怨的话。

“那你是什么意思?”张诗浓讨厌他的少爷脾气,从来都是脾气一爆发不管不顾,根本想都不会想他的话是否会让她伤心。

“武子扬你就是这样,我看不到你的心,你的语言和行为给我的反应就是那样,你就是把我当成玩具玩玩!”

武子扬闻言,瞬间像是被人点着了导火索的火药包,浓眉紧锁,双唇紧抿,看着就要喷火。

张诗浓弯弯唇,明摆着就是武子扬狗改不掉吃那啥恶心玩意儿的了解他下一步想要干什么的洞悉一切的模样。

武子扬瞪着看她,忽而勾唇轻笑,手臂张开将她拉到自己跟前,一只手与她的手交叠,一只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把自己大部分的重量都交给她,“胡说,干嘛把自己和玩具比,那跟你能是一个段位的么?”

张诗浓眼看着他要发火,却不想半路被他收住,惊讶不止。有没有搞错,他是会认输的人?

黑色如夜的眸子流转看他,见他乐呵呵的似乎真没有因为方才的对峙要与她没完没了,心底更压抑了。

错了,这人今天一定是吃错药了!

武子扬压着张诗浓往她家走,张诗浓斜眼看见木雕一样僵在那边的黄杰,嘿嘿傻笑:“黄杰不好意思哈,改天我给你打电话一起出来吃饭!”

黄杰没说话武子扬先不乐意了,拍一把张诗浓的后脑勺,“你敢!”

不过话说,黄杰这名字他在哪儿听过,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呢?黄杰…对了,不就是两年前打电话发短信说想张诗浓的那个人?武子扬前行的脚步攸地顿住,回头,眉目如刀嗖嗖射向黄杰。

张诗浓跟他挨的很近,想当然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她拉着武子扬的手制止他往黄杰那边走去的脚步,“武子扬你又犯毛病!”声音娇柔带嗔,手指在他手心画圈。

显然,武子扬被张诗浓的小动作取悦了,眉目间的清冽褪去换上对她的纵容和宠溺,温柔道:“回家吧!”

张诗浓暗暗松了口气,他在她身边晃悠了这么多年,她多少了解他的脾气,那是一个霸道嚣张惯了的人,他倘若看哪个人不顺眼,总会有办法整的对方哭爹喊娘的。

张诗浓没有非常讨厌他这个样子,可如果对象是黄杰,她是说什么也不愿意的,不是对黄杰有别的什么心思,而是不想因她两个人大动干戈,她不喜欢自己是别人争执动手的起因。

武子扬一边搂着张诗浓往前走一边念念有词的跟张诗浓约法三章,“除了我你不能喜欢别人知道吗?如果哪天让我看见你和别的男人靠得太近我…。”

黄杰望着他们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弯唇苦笑,他哪里还有任何站在她身边的机会?

黄杰看的清楚,少年少女两个人虽然吵吵闹闹,可眸底对对方的感情和喜欢,不会因为两个人正在争执就消失不见见,反而只会更浓烈!

罢了,就这样在有她的城市看着她幸福亲眼经历她的快乐,其实也不错!

武子扬很有教养的跟张爸张妈打完招呼便跟着张诗浓走进她的卧室,鸠占鹊巢的舒展长腿长手霸占张诗浓的整张床,“老婆,要不要我帮你!”

张诗浓正在弯着腰翘着屁股找自己的衣服,武子扬看着口干舌燥,吞一口口水转移话题,“在找什么呢,我帮你!”

“少占我便宜,谁是你老婆!”张诗浓没回头顺口搭话,所以没有看见武子扬那个如狼一样的目光。

武子扬偷笑,翻身从床上爬到张诗浓那边双手从后抱着她坐在自己腿上,下巴搁在她纤细的肩膀,唇瓣贴着她白玉似地耳垂上摩挲,“妞儿,这才是占便宜,嗯?”

张诗浓被他的动作吓的浑身僵硬,拍一把他的大腿,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道:“武子扬你给我松开手!”她爸妈还在外面,他死皮不要脸无所谓,她还嫌不好看呢,闹心。

武子扬不听她的,愈发笑的像个鸡贼的狐狸,稍微一用力把她扔在床上随即压在身下,“老婆,你啥时候给我?”

张诗浓左右闪躲他一边说话一边唇舌在她脸上画圈的触碰。

“武子扬你干嘛,我爸我妈还在外面呢?”讨厌,她才病好出院他就想着法儿折腾她,意欲何为?

武子扬被逗的咯咯笑,唇瓣落在她唇上深吻,“初初的意思是,倘若叔叔阿姨不在家我们就可以,嗯?”

张诗浓小脸儿充血,吱吱唔唔的辩驳,“胡说!我…我…我才没有那么想!”双手撑在武子扬胸口推拒,“武子扬你快起开,重死了!”

武子扬撑开双臂架在张诗浓肩膀两侧支撑起自己身体的重量,绯色的唇勾起一抹弧度,一看就是很开心的那种。

“叫老公,叫老公今儿就放过你!”武子扬不要脸的谈条件。

张诗浓嘴硬,踹他一脚瞪着眼睛怒斥:“做梦呢,以后的事情怎样发展还不一定呢,我凭什么听你的?”

武子扬作怪的屈起一条腿隔开张诗浓的双腿,膝盖往上挪动磨蹭她两腿之间的敏感,“嗯?初初是不是早就想老公这么对待你了?”

张诗浓小脸血色弥漫,红彤彤的像个红苹果,“武子扬!”连连紧闭双腿夹紧武子扬作乱的腿,“我爸妈在呢,你信不信我喊一声他们进来把你赶走!”

武子扬嬉皮笑脸俯下身,俊脸埋在张诗浓胸口,绯唇隔着衬衣含住顶端挑逗,“你舍得?”

张诗浓恨死他了,这…。这要不要脸啊…。

“武子扬你等一下,我有话要说!”

“你说你的我玩我的,互相不干涉不好吗?”武子扬忙的口舌并用手脚起动,这会儿哪儿还能顾得上张诗浓在说什么!

“武子扬你知道不知道我今天多伤心,我讨厌死你了,所以你最好停下,不然我会更加讨厌你!”他没有追上来放任她伤心难过,这件事很重要,如果他今天不跟她说清楚,她要跟他分手,决不手软。

武子扬所有的动作顿住,抬眸见她小脸严肃不像说笑,翻身下去,双臂很自然的搂着她的腰让她窝在自己胸口。

“我知道!”武子扬回家在父母那里受了“刺激”,可也因为此让武子扬想明白了一件事,关于爱情。

父母虽然一把年纪了腻腻歪呕心人,可转念回想这么多年来他们之间相处的和谐与相互间的体谅分不开,他们彼此谦让,父亲惯着母亲隐藏自己的锋芒,母亲尊重崇拜父亲将自己小女人的柔软发挥的淋漓尽致,相互间的和谐和如十年如一日的恩爱,武子扬从小看到大,虽然常常挂在嘴上嫌弃,可骨子里对这一份美满的爱情其实是向往的。

他遇上张诗浓的时候他们都只有十五岁多,正是青春叛逆期,他不明白心底那份想要逗她的情绪就是喜欢,所以常常弄巧成拙反而招惹了她的讨厌。直到后来,那一年她消失在他的眼前,他心里空落落的像缺了一个口,他暴躁不安看任何事情任何人都不得劲儿,那时候妈妈还打趣他:“火药包你是不是喜欢上哪个姑娘了?”

他回头认真寻思之后的答案,在一年后重新与她相遇时告诉了她,她嫌弃不相信不当一回事儿,他心里虽然很不爽可因为明白了自己想要什么所以无所谓,他有的是时间有的是耐心跟她耗,他就不相信铁树尚且能开花,他还收拾不了一个小丫头片子。

她生病住院,他不安、焦急、恐慌,他生怕她就这么离开他,更怕她还是不爱他。他压抑自己的不安和心慌,装作她的病只是类似于感冒一样的小病症,平常怎么霸道怎么对她那段时间还是怎样,他怕被她看出自己的不同而心生难过,更怕自己的小心翼翼会让她无所适从让自己迷失正确引导的方向。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他们因为那两年的真实和相互放松而产生依赖,她虽然还是没有正面点头同意做他女朋友,可家里人的认可以及她的小动作无一不袒露一个信息:她把他当成自己人!

她病好出院,原本最开心的就是他,可…许是两年的医院生活让他太过于压抑自己的心情,在去不去他家里住这个问题上两个人爆发争执,原本他可以好好说话好好劝她,可太长久的压抑制自己心间的酸楚让他一瞬间觉得自己也好委屈,所以他浑蛋二货的丢下她跑回家…

爱情像一朵温室里的花儿,经不起风吹经不起雨淋,她需要人来细心的呵护才可以茁壮成长散发出芬芳撩人的馨香。

可是,他的爱却在仍然娇嫩的时分经历分离经历生与死的考验,那么他还有何理由糟蹋作践这份愈发贴近自己灵魂,几乎要刻进自己骨血的感情?

“初初,中午是我不对,我在这里恳请你的原谅!”武子扬伸手拉开两个人的距离让张诗浓可以清晰的看见他眸底的抱歉和发自内心的坦然,他虽然霸道却不是一个大男子主义的人,所以既然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他不怕承认。

事实上即便今天这事儿没有他任何一点点错误,丢下她一个人在街上这本身就是错!

张诗浓没想到他会这么快认错而且态度诚恳,一时半会愣着忘记了说话。

武子扬一条腿抬起来压住张诗浓的双腿,双手有节奏的轻抚她的后背,“我错在让你决定时太强势太霸道,最大错特错的就是丢下你一个人在街上自己先回家,初初对不起,今天我想对你说,今后无论任何时候因为任何事情任何人,武子扬绝不会丢下张诗浓一个人!”

张诗浓望进武子扬认真严肃的眸底,鼻腔突然很酸。

很感动,一个习惯横着走从不管别人死活的人懂得反省自己,懂得考虑别人的感受了,仅此一点,受一点点小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武子扬我也要对你说对不起,今天的事情我也有份。我不该因为不自信而否决掉你所有的好意,更不应该为此跟你吵架故意气你!我们从小生活的环境和氛围不同,所以有的事情对你轻描淡写有可能就是我无法触碰的死穴,我在慢慢改变学着适应,希望你也能帮助我让我尽快赶上你的步伐!”

气度、精气神儿、处事方法和原则…这些种种,由于每个人生活的环境不一样而千差万别。就像张诗浓和武子扬,武子扬从小有保姆佣人使唤,习惯了高高在上被人照顾的生活,而张诗浓,她们家的条件只基于不会饿死,所以关于经济这个话题,两个人必然说不到一起,随随便便一句话,都有可能是对方介意的或者想不通的。

再好比陪伴他们各自成长的家人,武子扬家生活美满父母恩爱,所以他的感情就是一根线,爱了,你就是我的,不迂回不闪躲。而张诗浓,她的父母从她记事起便没有停止过吵闹,自然而然她的感情观会有些灰蒙蒙的色彩。

也因为此,便形成了他们俩人至今的状况,武子扬一股脑的追追追,张诗浓除了一开始不想沦为笑话而直接拒绝之外就是躲躲闪闪没有一句明白话。

他们两个的成长环境差距太大,所以一贯以来除了故意气对方之外,真正的争执和计较也不少,但是如今,当两个人同时打开心扉把话儿放敞亮了说,他们的心,只会越来越靠近,直至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任何人任何事情都无法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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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诗晴和高以阳决定回Z市一趟,除了正式拜见张诗晴的家人解释这两年的种种状况,更重要的是张诗晴想张诗浓了。

关于张诗晴这女人最近三个月的生活状况,用高以阳的话来讲概括为这么一句:“怀孕之后情商完全倒退回三岁之前!”

高家小少爷说这句话的时候,浓眉高挑弯的像月牙儿,凤眼眯成一条线,大白牙白花花的露在外面故意似的闪人家眼球,大掌一下一下揉搓张诗晴的黑色的及肩发,搭眼一看就是个乐的忘乎所以的情形。

张诗晴怀孕了,除了嗜睡黏高以阳,唯一的喜好就是跟张诗浓打电话视频聊天,夸张的时候甚至抱着电话就能睡着。

高以阳着急,都说那些电子玩意儿有辐射,虽然给她重新配的是一部小孩玩儿的手机,可高以阳瞅着她整天抱着电话不撒手的状况还是很着急很心焦。

想尽办法手段诱哄,失败告终。没法,高小爷只好泛着酸带着老婆去找她妹妹。

“老公你去哪儿?”

两个人到了Z市张诗晴家的单元楼下,高以阳准备先下车把睡的天南地北的张诗晴抱下车,可他这边才稍微一动态,小女人醒了,睁着迷蒙的大眼睛死死地抱住他的手臂:“老公你不要丢下晴晴,晴晴会听话的!”

高以阳黑线,“不会的晴晴,我爱你都来不及怎么舍得丢下你!”抬手撩开她遮在眼睑的发丝,轻拍一下她因为怀孕些微圆润了些的小脸儿指指窗外,“看看我们到哪儿了?”

张诗晴乖巧的透过车窗往外面看,双眼放光,“到家了呢!”

“傻妞儿!”推开车门下车,张开双臂把她稳稳地抱在怀里,“嗯,我们到家了,而且初初应该也在这儿等你了,开心了吗?”

张诗晴自从怀孕像是完全变了个人,以前,倘若在外面高以阳对她动作些微过火都会被她拎着耳朵教育半天,可这会儿对于大白天高以阳抱着她进家门居然没有任何意见,反而还在他抱起她的瞬间抬起手臂圈住他的脖子。

高以阳对于这个当然再开心不过,可心底仍然惦记着老婆实在反常的忒厉害,隐隐有些担忧,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张诗晴回家,她爸爸妈妈和张诗浓自然是最开心不过的,只是不过二十分钟,三个人面面相觑,瞪着张诗晴迷糊的脸半天忽而相继开口:“晴晴,这是怎么了?”

“我姐是不是病了?”

高以阳皱眉摇头,“可能是怀孕的缘故,最近变得有些黏人,我不能离开一下,不然她就会变得战战兢兢焦躁不安!”最尴尬的就是解决生理问题的时候,老婆站边上瞪着大眼睛无辜的看着他嘘嘘,想想都觉得扭曲!

“有没有问过医生看看?”张诗浓以为姐姐因为怀孕是不是病了,紧张的摸摸姐姐的肚子问。

“就说每个人怀孕反应不同,是正常的孕期反应!”高以阳如实回答。

其实对于张诗晴情绪的变化高以阳心底已然有了一个模糊不清晰的想法,而这次之所以干脆的同意张诗浓的提议回Z市,也是打算找到自己最为信任的心理医生从而确定心底的那个想法是不是有道理。

高以阳想的是,关于张诗晴先前流掉的那个孩子,他怀疑,那已然成为了张诗晴不想面对溃烂在心间的疤痕。

翌日一早,高以阳带着张诗晴去找他那个朋友,那个人没有在医院任职,所以张诗晴并不知道高以阳带她干什么来的。

一系列心理干预和测试都在张诗晴不知晓的状况下暗中进行,那个人也确实术业有专攻达到了顶尖的状态,他在张诗晴没有任何不良反应之前已然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最后告知高以阳一个确定的答案,那个孩子确是在张诗晴心底留下了阴影。

高以阳问他怎么办,他需要做些什么让她安心让他们的宝宝安全健康的降临。

朋友告诉他:用爱去化解,让她清楚你永远不会丢下她和孩子,她们是你的最爱,是你的责任。总之最终目地就是让她心安,你自己看着做,你们相爱,想必你的办法一定比我的多比我的管用!

高以阳告别朋友,下楼给司机放假让他不必跟着他和张诗晴。

Z市四季如春,二月份的天气也不会让人觉得特别冷,高以阳牵着张诗晴漫步在两排高大的梧桐树下,他回头给她顺一顺被风吹乱的头发,轻轻一笑:“要不要歇会儿?”

张诗晴点点头,“嗯,有些累了!”怀孕的女人容易累,还没有走几步她后脊背就有些出虚汗了。

街边的木椅空着,他脱掉自己的外套铺在上面让她坐,她愣了下,撅着嘴嘟囔,“感冒了怎么办?”

他揉揉她额前的碎发,眉眼笑开,“老公我哪有那么虚弱!倒是你,累了冷了要随时告诉我,你现在是两个人,可不能有半点儿差池!”

张诗晴是真有些累的,她需要休息一下,也就顺着他的意思坐在那里。

高以阳站在距她一步之遥,一只手握住她的双手,另一只抬高压着她的脑袋让她靠在他温暖坚实的小腹上。

“晴晴,你觉得我爱你吗?”高以阳对于张诗晴现在的心情谈不上理解。

他的爱表现的不够明显还是她对爱情有太多失望,为什么会心不安呢?

张诗晴愣了半晌,反问道:“那你爱我吗?”

高以阳莞尔,想着是不是他在她这里信誉度忒差,怎么会这么招她怀疑呢?

张诗晴没等到他的回答很失望,脑袋往他怀里贴了贴失落道:“算我多事,你可以不用回答我!”

高以阳轻扣她的下巴抬起她因为怀孕而圆润的小脸儿,“晴晴我表现的不好吗?怎么可以如此质疑我对你的爱呢?”

张诗晴鼓着嘴,“因为我想不明白!”

对,她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跟她结婚,更想不明白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失婚女人,他为什么会对她好,还说爱。

高以阳对她的别扭无可奈何,耸耸肩道:“我应该每天逮着空荡就对你说声我爱你?”

无论他怎么用心她都假装不懂不相信,那么每天用甜言蜜语给她洗脑,总会有一天把她的固执冲刷干净的吧?

说白了张诗晴就是被那段失败的婚姻伤了,她和林宇勋曾经那么要好那么相爱都尚可会因为别的女人插足而使婚姻变得面目可憎,那么他们呢,他们没有相应的感情基础,自从认识便一直吵吵闹闹,就连那张结婚证也是吵闹之下的产物,那么她有什么理由相信他们会长久,会一直走下去?

尽管,他对她真的很好,尽管她常常被他细枝末节的细心和体贴打动,可越是这样她反而越担心,如果她爱上他,那么倘若有一天被他抛弃,她该怎么活下去?

高以阳瞧着她千变万化的情绪,突然间有些明白她的心情了,深深的叹口气道:“晴晴你很好,你长得漂亮对人友善,怀抱一颗豁达的心对待每一个人,晴晴你要相信,你是值得别人爱的!”

“晴晴,你不能因为一个人的错误选择便否认掉自己所有的优点和长处,你更不该因为一次的失败就从此不敢相信爱不敢面对接受别人的心情。晴晴你想过吗,这样对我一点都不公平,你无形中让我替别人的错误接受你的惩罚,让我做了别人的代罪羔羊,你说你是不是对我太残忍?”

张诗晴歪着脑袋看着高以阳故作惨兮兮的俊脸,“可是你本来就是个花花公子啊!”

高以阳有种想要捶胸顿足的冲动,他重重的捏一把张诗晴的圆脸咬牙切齿道:“那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何况他跟那些女人根本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呀,“那都是遇见你之前的事情,难道你想我抹掉之前二十四年所有没有你的历史?”是把那些人直接丢进海里喂鲨鱼还是送去非洲当长工?

高小爷也在自己寻思了!

张诗晴撇嘴,“我就是不开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高以阳叹口气,凑到张诗晴耳边说了一句话,张诗晴顿时小脸通红娇嗔瞪他,“骗人!”

高以阳嗷嗷怪叫,“哪有,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些女人都是撂给父母的烟雾弹,仅限于暧昧,真的没有更进一步接触过了!”

“那你说…你说的那个…。是真的喽?”

“哪个?”高以阳故意逗她,见她脸儿更粉嫩像个红苹果,捧着她的小下巴在她额头亲一下才眉眼弯弯慢条斯理道:“处男?是真的噢,难道你对此没有感觉?”要不是靠着强大的意志力强忍二十六年,他怎么会…咳咳…怎么会在首次破戒跟她待在床上那么久脑子里面还是只想着跟她做!

张诗晴此刻显然也想到了不该白天出现在脑海的粉红色,娇嗔怒视高以阳:“闭嘴啦,没正经!”

高以阳嘻嘻傻笑,摸摸鼻尖凑过去对张诗晴说:“怎么办,好像有些忍不住想要把你扑倒了!”

张诗晴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死,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痴呆装,二货,要不要脸啊啊!

“那我不是处/女,你是不是很嫌弃很遗憾?”张诗晴瞪着眼儿片刻,忽然脑海中闪现这个问题,于是便开口问高以阳。

高以阳听见她大剌剌的问题自己倒是有些尴尬了,吞咽一口口水,一巴掌拍到张诗晴脑袋上做凶恶状,“死丫头我是那么八股的人嘛!”

“是不是谁知道!”张诗晴皱着鼻子想要气死高以阳似地嘀咕。

虽然一直认为他的感情对她来说很突兀,但是心底最深处,其实早就被他的所言所行打动,对他她还是蛮信任的,可女人嘛,撒撒娇偶尔任性一下没有关系的,哦?

高以阳失笑,纵容的摇摇头把她的脑袋拉到自己怀里靠着,声音清澈而明媚,“晴晴,有些话我不想说,看我怎么做,嗯?”高以阳不是一个轻易许诺的人,但一旦他出口,那么必然做到。他同样也不是一个言语的巨人行动的矮子,他对自己在意的人,不善于说,可凡事他会事无巨细,细心的替对方想的周到。

张诗晴唇角自然而然的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对于他所说的话,她从来没对任何人讲过,她骨子里其实是信任他的,所以即便有疑惑,即便因为曾经的失败想要退缩,想要逃避,可却依然选择跟随着他的脚步至今,虽然面儿上表现的有不安有质疑,可无法否认,因为最深底的这一份信任,她愿意握着他的手,跟他一起前行,哪怕有一天他们因为某种原因可能会分开,可曾经的快乐曾经的心手相牵,那么感人那么美好,所以即便会有那一天又如何,人活一世本来就是在冒险,每一个选择都会伴随相应的所必须承担的后果,不是吗?

张诗晴双手环住高以阳的腰,小脸埋在他坚实的小腹上噌一噌,道:“老公,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

高以阳开心的跟什么似地,拉开自己与张诗晴的距离让自己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的表情,“想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爱!你!”双眼明媚,流光溢彩,双唇微微上扬勾勒甜美的线条,“我,张诗晴,爱,你,高以阳!”

高以阳第一次听见张诗晴说爱他,激动的差点儿要老泪纵横了,他还以为,淡漠冷清如她,他不会从她口中听到爱不爱这种话。他也几乎要怀疑自己的个人魅力和人品了,他以为她因为不信任他所以才闷闷不乐,所以才不安,原来不是,她只是找时间捋顺自己的心情。

高以阳一弯腰把张诗晴抱在怀里,张诗晴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紧张的连忙用双手圈住他的脖颈。

张诗晴羞涩的看看周边环境,拍一把高以阳的胸膛娇嗔,“干嘛,还在街上呢!”

高以阳只管自己激动,哪儿来那么多心情那么多时间去管别人,哈哈笑着,抱紧张诗晴原地转两个圈,“我高兴!”言下之意,别人该活活该死死去,关他什么事情!

不过,正所谓乐极生悲,开心和难过两邻居靠的实在太近,这边快乐的声音大了些,那边住着的难过被吵醒了。

张诗晴手遮双唇,连连干呕,“老公快放我下来,我头晕!”

高以阳吓的,俊脸一瞬间变的白煞煞的,连忙忙手忙脚的把张诗晴安置在椅子上,一手给她拍背顺气一手在她胸口顺,“有没有怎么样?我们去医院!”说完就要拉着张诗晴起身去医院,被张诗晴用力拉回来。

“没事情,应该是正常反应!”一般的孕妇都会孕吐,她现在三个月,正是时候呢,拜托有点常识好不好?

“你确定?”高以阳看着她那样儿还是紧张,小脸儿白白的褪却血色,看着他心疼的要死。

“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不然我不放心!”高以阳说。

张诗晴手臂举起来做小朋友撒娇状,高以阳俯下身,张诗晴顺势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小脸展颜在他温温的脸上噌一噌,“真没事儿,以后这样的事情可能还是会发生,如果每次都去医院检查,会很烦人!”

高以阳浓浓的眉顿时纠结成倒八字,怎么会这样,如果早先知道,他一定会去做那个绝育手术,他才不要她这么难受咧!

张诗晴看不明白他皱脸是啥意思,鼓着小脸不情不愿道:“怎么了嘛,你要是实在想不开那我们就去好啦!”她不像张诗浓那么讨厌医院,不过就是怕麻烦,其他倒真的没什么的!

高以阳搂着她的腰在她旁边的位置上坐下,将她的脑袋压着靠在他肩上,在心底叹口气才道:“这事我做的不合格,我应该早早了解怀孕会有的反应、症状,那样的话就会在你难受的时候想到相应的对策和办法而不至于恐慌,是我没做好,抱歉老婆!”

张诗晴听着很感动,可是她不是一个习惯于太煽情场面的人,于是故意搅合高以阳的情深款款,“每个女人都会经历的事情,何必太在意!再说了,孕吐哪里会有对策应对!”至少她没有听说过,最多也就是减轻,那里会完全消失?!

孕育生命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生命才显得可贵才需要人人珍惜,不是吗?!

高以阳没说话,可却是下定决心回家后上网查,或者买书回来看,最好要是有那种专门的准爸爸培训班,他也要去!(原谅高小爷没见过别人生孩子,不知道这种培训学习的地方是真实存在的),他一定让她尽量少的折腾生下这个宝贝蛋,然后自此绝育,他才舍不得她受痛受累呢!

“晴晴!”

忽然,一道怒火上扬的男中音打断了高以阳和张诗晴之间的和谐和各自憧憬欢快轻松的思绪。

张诗晴浑身一僵,高以阳疑惑抬头,眸底的男人双目隐藏不住的怒火,双拳紧握,如果不是同他一样有着超强的忍耐力和克制力,估计那一拳早已落在了他的脸上。

高以阳不觉好笑,他没有见过林宇勋,但眼前这个人,他推测,**不离十就是张诗晴那个前夫了。

嗯,前~夫!

好笑,两年前忽然没有了踪迹的男人,这是凭了什么逆天的思维有胆识在这里兴师问罪样儿的站在他们面前?

好笑,真是好笑!

林宇勋上前几步,抬手试图拉开张诗晴和高以阳的靠近,没曾想高以阳比他的动作机敏了不知道多少,在他还没有靠近他们之时已然抱着张诗晴退开了林宇勋的势力范围。

“嗳嗳,有话讲话,我们夫妻都不是喜欢别人靠的太近的那种人!”高以阳望着林宇勋阴阳怪气的说。

“夫妻?”林宇勋似乎很惊讶这个称呼,又似乎因为这个称谓恼怒失望,“张诗晴你说,你告诉我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张诗晴深觉奇怪,这人还真是逆天的神奇了,两年前抛弃她从此不见踪迹,这如今,为何这种质问姿态站在这里。

本不想理他,可终是觉得有些问题应该问清楚,有些话也应该说清楚,省的大家今后各自纠结不清。

“嗯,这是我老公高以阳!”张诗晴风轻云淡的说,似乎对林宇勋的突然出现没有过多的情绪。

可,只有与她双手紧握的高以阳才知道,她有多紧张。

她手心汗渍濡湿,握着他大手的手越收越紧,他,心思波动,望着林宇勋的目光充满敌意。

林宇勋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脚步不稳酿跄后退一步,复眉目含恨望着张诗晴,“你…。张诗晴我真的很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一看,你竟是多么的心狠!”

张诗晴勾唇冷笑,“我也想知道林宇勋!”她也想知道他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为了自己仕途可以抛妻弃子的男人了。

林宇勋双拳握紧,怒瞪张诗晴良久,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拽住张诗晴的手臂,“张诗晴你跟我回家,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允许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高以阳狠狠的甩开林宇勋的手把张诗晴护在身侧,眸底冷冽狠绝的暗光划过。

“家?”被高以阳护在身后的张诗晴听见林宇勋所说的这个字,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林宇勋你搞错了,我有家,但不在你那里!而你…你和柳飘飘才是一家人!”

林宇勋怒意浸染的脸听见柳飘飘这个字之后忽而苍白无血色,“晴晴这个我可以解释,我没有…。”

“不必了林宇勋,你我从此陌路吧!”她不想听他的解释,事已至此,没有必要了。

“在曾经的美好还在之时放手,未尝不是对以前美好过往的负责,所以,以后我们就当成陌生人吧林宇勋!”她不愿她的记忆里他的模样是狰狞的,即便事实如此,可旧事重提无异于揭伤疤,她不愿意!

林宇勋的脸红白交替,听了她的话之后愈发精彩极了。

“我不要,张诗晴是你先对不起我,凭什么你幸福了就得逼我跟你当陌生人,你明明就是我老婆,我凭什么?”

张诗晴苦笑,她对不起他,是这样?

高以阳看疯子的眼神斜睨林宇勋一眼,拉着张诗晴的手转身。

“晴晴!”

张诗晴的耳边,忽而传来他近乎呢喃祈求的声音,微敛起眼眸,湿意在眼眶打转,终是,不忍心的。

转身,语气轻轻柔柔,句句出自真心,“既然有所抉择,那么就一条道儿闷着头走下去,不快乐也要继续!”既然两年前选择了自己的仕途,何必回过头一副她欠了他的样子?

“柳飘飘她似乎真爱你,而且你妈妈也中意她,何苦看见我才想起追究两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即便现在追究出一个所以然,又能改变什么呢?

只觉无趣,只会让双方更没有办法面对彼此,如是而已!

“你见过柳飘飘了?”第一次听她提及只觉得难堪,第二次听她提起便觉奇怪,她不是一直待在Y市,那么那个错误是谁告诉她的?

“她对你说了什么?”林宇勋略显着急的打探。

“说了什么现在讨论还有意思吗?”过往,只是徒增难堪,为什么还要一而再逼她回忆。

“我不知道那晚她为什么会在我妈家里,我妈给我水里下药,晴晴我…我以为她是你!”

他以后没再跟柳飘飘见过面,也没有再去母亲家里,甚至,好几天不再去单位。

他一直待在家里等她回家,可是后来母亲却丢给他一个离婚证。他想不通,想不明白她何至于如此残忍的对待他,他抓肝挠肺,焦虑,烦躁,整晚整晚的在客厅坐着…后来,尽管对自己的失误觉得很抱歉,可对她的在乎还是压倒性的胜过一切,所以他跑去Y市找她。

但是他三番两次去问张诗浓,得到的结果只有一个,她姐姐走了,她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在Y市待了二十多天,亲眼看见张诗浓的病房里只有武子扬和何雪妮,他了解张诗浓对她的重要性,所以他放弃了,如果她连自己最疼爱的妹妹都尚且可以放下,那么他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母亲的话。

他回到工作岗位,让秘书把工作排的满满当当,他让自己忙碌,让自己没有空暇时间去想她。

每天,他把自己的搞到很累,回到家两三点,然后坐在沙发上想她,直到天明…

后来,因为胃出血他住过一次医院,母亲的眼泪和抱怨以及抱歉让他动容,他逼着自己振作,逼自己活的像个男人,她不是狠心抛弃他么,那他岂不是更应该让自己强大,让自己有能力在世界的任何角落翻出她,对她为所欲为…。

张诗晴目眩头晕,高以阳在她身后扶她一把。

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她怎么能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欺负他们,怎么可以如此错写别人的人生,怎么可以…。

可是,张诗晴失望难过之后,总算还是有些理智的,尽管,心真的很痛。

“关于徐安迪我不想多话,即便我万分看不起她的人,但她终归是你的母亲。林宇勋我不想抱怨,可对不起你的人不是我,而我…我现在有了爱自己的老公,有了属于我们的宝宝,我很幸福,也希望你有一天跟我一样!”

说不难过肯定是不可能的,毕竟,曾经因为徐安迪的算计她吃了太多的苦头,她甚至失去孩子,可如今她很幸福,所以再多的事情她不愿意去计较了。

“也许你觉得我残忍,可是林宇勋,我们终是,错过了!”

无论什么原因,她不会再回头了。

林宇勋因为她说宝宝,两只眼睛盯着她还算平坦的小腹,眸光黯淡而忧伤,耳边,忽闯入她轻描淡写话“错过”,他突然很想掐死她。

双手鬼使神差的抬起,只是在还没有碰到张诗晴分毫之时已然被高以阳甩开,“倘若你们母子还想留条命,那么今后别再来骚扰晴晴!”

高以阳说完,握着张诗晴纤细的肩膀离开,徒留像看着敌人一样看着自己手臂恨不得剁掉的林宇勋。

张诗晴勾着高以阳的大手,她喜欢他手心暖暖的感觉,她晃晃手臂引起他的注意方才道:“留一条命是什么意思?”

血腥暴力有木有?他当自己是黑社会吓唬良民呢呀!

高以阳尴尬的咳咳两声,“就…就那样啊!”

张诗晴踹他一脚,“又敷衍我?”

“哪有!”高以阳故作委屈的叫嚷。

张诗晴继续踹:“不说实话孩子生出来不让她叫你爸爸!”张诗晴一直想要个女孩儿,她也只当自己怀的是小姑娘。

高以阳不怒反笑,大掌搁在张诗晴肚皮上摸一摸,“你以为女儿会听你的?晴晴你就承认了吧,女儿都是跟爸爸更亲!”

“哼,那可不一定!”

高以阳抹汗,还好,算是迂回过去了。

不是高以阳有意瞒着张诗晴让双方存在秘密,而是,两年前那段太丑陋太血腥,他不愿意让她知道。而至于柳飘飘父母的下场,徐安迪两年前的屈辱,这些种种,他们都不是她想要关心的人,所以不知道反而对她更好,他又何必多话让她叹息,姑且躲一天是一天吧!

张诗晴和高以阳手牵手回到家,武子扬和张诗浓刚好也在。

张诗晴无意提起街上遇见林宇勋的事情,敏感的捕捉到张诗浓和武子扬一闪而逝的心虚,心下疑惑,奇怪的追问:“初初你对林宇勋做了什么?”

张诗浓想说,一抬头看见高以阳皱着眉头的冷脸样子,话到嘴边戛然而止。

张诗晴严肃的目光在三个人脸上一一梭巡,只冷冷的道一个字:“说!”

张诗浓心思百转千回,终归,是谁耽误了谁,又是谁辜负了谁?

“他有去医院找你,我说你走了!”

“只有这样?”

“我气不过,凭什么他先是撂给你一张离婚协议抛弃你?!而既然都想离婚了还干嘛又好像自己才最委屈的那一个跑来找你,我看不顺眼,所以就自作主张签了字让姐夫去帮忙办理…”张诗浓边说边观察张诗晴的表情,见她这会儿除了沉思没有太多情绪,跟着道:“我不想姐姐你太辛苦,林宇勋对你好没有错,可他家有个虎视眈眈的老妖婆在那里等着挑你的刺,我不愿意!”

“姐你别生气好吗,再说了,如果不离婚怎么能遇上像姐夫这样知疼知暖的,不去提以前的事情了不好吗?”张诗浓一直等不到张诗晴说原谅或者动容的话,心虚的低着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张诗晴其实没有生气或者别的什么想法,她只是觉得造化弄人,明明两年前她和林宇勋那么相爱…

是感情太脆弱经不起折腾,还是,徐安迪的破坏力太过强大?

可无论如何,就像妹妹说的,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如今再讨论谁对谁错谁胜谁负还有什么意义呢?

终归,路在前,没有人强大到可以让时间倒流,而她,很满意目前的生活状态,即便对林宇勋些许遗憾,可摊上那样的母亲,任何人无从选择,任何人亦是没有能量没有办法去改变什么!

张诗晴张开手在张诗浓长出来两寸的脑袋上揉一揉,眉目间的情绪淡淡的,像是对尘事已然掰扯的很清楚了。

“我们初初长大了,知道为姐姐遮风挡雨了呢!”

张诗浓于是知道姐姐这是原谅自己的自作主张了,大声欢呼,跑去抱一抱姐姐,一家人也跟着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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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月多一点,距离张诗晴预产期还差将近一个月。

半夜,突然肚子疼,张诗晴揪着被角几不可见的哼了一声。睡梦中的高以阳攸地睁开眼睛,抬手打开壁灯,就见张诗晴小脸儿皱在一起,额前有丝丝薄汗逸出。

“是不是肚子痛了?”高以阳边说边给张诗晴抻腰抱起来,“我们马上去医院!”

张诗晴被送进产房,高以阳紧张的跳脚,给暂住高家的郭嘉打电话,这显然,郭嘉一被他惊动等于说惊动了凌修洁和高家的老老少少,于是,连高爷爷也在高家三舅舅的搀扶下嚷嚷着来医院迎接他家曾孙女儿出生。

郭嘉生过孩子,知道那种难捱,所以赶到产房一见高以阳不但没有跟着医生进去,反而在外面团团转,长腿飞过去踹高以阳一脚便开始教育:“在这干嘛呢?你老婆正需要你的时候你傻愣在这里等啥呢?”

高以阳像是小兵终于找到了政府,紧张发颤的双手把郭嘉两只小手握在手心,口中喃喃自语只剩下依稀可见的,“怎么办…怎么办…”

郭嘉黑线,本来要有的训斥变成了轻柔的安抚:“没事儿,你看我也生过孩子,现在不也好好的站在这儿!”

“可是晴晴还没到预产期…。她还不让我陪她…怎么办嘉嘉,我紧张…好紧张…。”

“没关系的哥,预产期只是参照,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

即便有了郭嘉的安慰高以阳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不再那么紧张,可仍然忍不住在产房外的走廊上团团转,把同样紧张的高爷爷眼睛都绕花了。可是这时候没有人跟他掰扯这个,因为大家满怀对新生命的期待和紧张,这些小细节根本无人与他计较。

约莫两个多小时,一伙人忽听见产房内传来“哇…。”的一声啼哭,一群人相互拥抱无声庆贺,高以阳一溜烟蹿到产房前等着医护人员把孩子和张诗晴给他好好的送出来。

可爱的小护士抱着冲洗之后的新生娃娃出来,笑呵呵的恭喜一家人:“是个胖小子,六斤七两!”

高家人的脸,于是继欢喜之后重新换上了各样的表情。

尤其高爷爷,望着高以阳的眼神那叫一个嫌弃,梨花木拐杖搁地板上使劲儿敲一下,道:“我的曾孙女呢,为什么变成臭小子了?”

高以阳也失望,可亲身经历了媳妇从怀孕之初到如今瓜熟落地,那个艰难的过程亲眼目睹,所以即便再怎么喜欢女儿,可也是说什么不会同意张诗晴生二胎的。

心思流转,高以阳不安好心的道:“反正我们晴晴以后都不生了,爷爷您想要曾孙女儿,找别人去要!”

高以乐贱掰掰的蹭一蹭凌修洁,就以前卖力勾引凌修洁的时候什么样子现在就什么贱样,“嘿,妹夫,说你呢!”

挑眉贱笑,暧昧逗趣,“我说妹夫,我大外甥许愿都五岁多了嘉嘉的肚子至今还没动静,你,该不是真的被我掰弯了吧!”

凌修洁黑着脸躲开这个不要脸的,他比他还长两岁,这声妹夫理没错,感情错了,他仇视他,外加上以前被他调戏的份儿一起仇视。

不过话说,他倒也是想要个粉嫩粉嫩跟老婆一模一样的小丫头出来逗着玩儿,也好弥补郭嘉生大小子的时候他不在她身边的遗憾,可老婆就是不愿意,他也没办法。

郭嘉挑眉看了一眼高以乐,眉眼弯着看着一副可乐样儿,可高以乐忽然后脊背冰冷,一身冷汗。

本能反应,高以乐后退几步准备开溜,郭嘉阔步走去堵在他跟前挡住他的后路。

“爷爷,我像二哥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是许愿的妈妈了,您看…”

高爷爷高档的梨花木拐杖闻言直对高以乐的俊脸,“你,明年这个时间之前,我要见到我的宝贝曾孙女儿!”

高以乐马上苦瓜脸,可怜兮兮的望着高爷爷,“爷爷…。”他不想守着一个女人过一辈子啦…

“闭嘴,执行!”高爷爷**的怒声呵斥,打断高以乐所有的卖萌耍俏。

高以乐瞪郭嘉一眼,觉着这丫头就是他的克星,克星…。

一家人自是没人理睬高以乐,热热闹闹的围着被医护人员推出产房的张诗晴说说笑笑,不在话下。

高以乐龇牙咧嘴,气冲冲的赌气,“就是不生,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忽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何宁宇的家人!”

高以乐觉得这名字特熟悉,疑惑转身,就见小护士抱着小被子裹着的孩子对一个穿着朴实,看起来憔悴不堪的中年女子道:“男孩儿,五斤四两!”

高以乐见过那个女人,倔的跟牛一样的女人,眉眼间忽的卷起狂风暴雨,阔步上前从小护士手里把孩子要过来笨拙的放在臂弯。

女人见状,强势撕扯,“你把我孙子还给我!”

高以乐冷笑,“你孙子?”该死的女人,别让他知道这孩子是她跟哪个混蛋男人生的,不然他绝饶不了一对狗男女…

…。

人生在世,分分合合,吵吵闹闹,不能离不开两个字,幸福。倘若幸福,记得别忘了微笑,善待周围的人。就像张诗晴,倘若不是对妹妹的不离不弃,高以阳不会对她侧目,倘若不是双方奔着幸福而去的心,他们的生活也许开心也许难过,却不会只是看着对方就会幸福满溢胸腔。

至于张诗浓,和武子扬依旧吵吵闹闹,可就是怪了,感情越来越好,两年后,张诗浓被武子扬强势的拽到民政局领了个结婚证。

张诗浓跳着脚发脾气,武子扬捧着红色的本本大步走在前面,大有一副功德圆满我开心你随意的宰相撑船样子。

张诗浓骂着骂着就笑了,何苦呢,既然无论走多远,终归偏离不了在一起的主轴线,何必跟他计较太多的过程…

得了,幸福就好!

幸福,就好!

------题外话------

大结局,┢┦app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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