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强烈的压迫感，厉霆渊睁眼。
入目的她，白嫩光滑的身子僵硬。
杏眼之中，赤红的瞳仁中翻滚着汹涌的情绪波浪。
他起身，习惯性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担忧道：“怎么了？”
厉绵绵木讷地抬头，望向他，眼前像蒙了一层红色雾气一般，看不清楚。
很烦躁，想撕开这层雾气。
感受到眼前人周身更为浓郁的戾气，厉霆渊加重了语气：“厉绵绵！”
突兀地呵斥，让她眼中霎时恢复清明。
她迷茫地呢喃：“哥哥......”
他握住她瘦小的肩膀，紧紧注视着她的眼，“告诉我，怎么了？”
“不知道，心中有些狂躁，想，想破坏......”
“什么时候开始的？”
厉绵绵看着眼前这双波光粼粼的眸子，半晌，纤长的睫翼垂下，遮住了她再次泛上红意的瞳仁。
她的身子颤抖着。
“萧伊月......是她让绵绵陷入昏迷的，这几天的梦里也是这种感觉，想要撕碎一切的感觉。”
厉霆渊皱眉：“她对你做了什么？”
“绵绵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本来想要杀了她的......有人救了她，还把绵绵打晕了，注射了抑制剂，还有另一种奇怪的药剂。”
厉庭渊沉思片刻，抬头，“身体还有什么不适吗？”
她摇头，忽而，眸子染上红色。
“没有解决掉沈蔓织和萧伊月，纠在心里，很难受。”
厉庭渊忽然明白了，是因为想要释放，却碍于对他的担忧而压抑自己的纠结。
他轻笑，将她揽入怀中。
厉霆渊说得平静：“小家伙，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软弱了？”
厉绵绵迷茫，“软弱？”
“你杀那些人的时候，可从来没有迟疑过。”
“可她们说，会让哥哥身败名裂，会死......”
“就凭他们也想要我的命？傻瓜，有什么好忌惮的！无非就是多树些敌罢了，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就不怕和皇室为敌，也不怕被世人指责。”
厉绵绵抬头，看着他，眼中迷茫更深。
自那个梦魇醒来之后，明显感觉到身体有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是哪里发生了变化。
厉霆渊看着她纠结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
“早在送你去利卢诺斯的时候，我就故意流出了一个传言，让人觉得北阀厉霆渊嗜杀，不讲情面。
你以为，空梦为什么说我是人间修罗？”
“什么？！”
男人怜爱地摸了摸小萝莉的头，“送你去利卢诺斯，也是想让你玩得开心。可是把你带在身边太久，不知不觉中，你竟是从小老虎变成了我的小奶猫。”
“哥哥......”
厉霆渊没有再说什么，反倒是将她搂得更紧。
他一路走来，手上沾染了那么多的鲜血，得罪了那么多的名人商贾。
跟在他的身边，只有被称为‘兵人’的她才能安全。
却不曾想，她竟是越来越优柔寡断。
或许，温时城在这个事情上也起到了一些的反作用。
细想下来，如果她真的成了普通的少女，只会软弱地躲在他的身后，反倒会成为他的绊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