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卫队的训练很枯燥,但是成效很显着。
不管是格斗,还是刀剑,抑或是枪术。亲卫队都十分娴熟,意志力也被磨砺到极限,加上对于叶缘的恐惧,足够的饷银,让他们有了足够动力去面对强大的敌人。
十六世纪的海洋,是属于荷兰的。
所以叶缘并没有瞧不起这群败军之将,而是谦虚的向他们学习,对他们的态度也十分良好。
更重要的是,叶缘提供了足够的财富给他们,还有一个承诺,承诺若是有一日自己继承这支船队,他许诺,将和士兵们按照职位的高低分配战利品。
叶缘知道,这些外来人将成为承载自己地位的坚实基石组成的一部分。
虽然不多,但是也是叶缘掌握未来权力的一个准备,这是他和他父亲掌握的力量,叶大虎也有意让叶缘训练和掌握属于他自己的力量。
现在可以清楚的看到,在叶缘的身边,经常围坐着一群荷兰人,还有很少的亲卫队们。
叶缘的这些重视荷兰人的行为,得到了荷兰人的良好反馈,荷兰人十分尊敬这个经常和他们待在一起明朝人,虽然叶缘不是船长,但得到的荷兰人的尊重超过船长。
叶大虎也乐于见到这种情况,因为叶大虎鄙视外夷的传统****大国思想,所以叶大虎并没有和这些荷兰人打成一片。
既然他自己的儿子能很好统治这些佛朗机外夷,那么他就不用担心,但是他对于自己的儿子经常和这些外夷待在一起,感到担心,但是也没有太过在意。
叶缘在荷兰式的房间里,坐在橡木制成的豪华浮雕的椅子上,两旁坐着荷兰人的军官。
正在和叶缘小声交谈的是安德鲁大副。
叶缘坚持用荷兰话和安德鲁交流,虽然安德鲁大副能够使用大明官话,但是叶缘为了练习荷兰语,那是坚持使用荷兰语。
这让荷兰人感到十分亲切。
叶缘说道:
“荷兰,我听说你们在全世界都有贸易,贸易给你们带来了巨大的财富,我知道,你们需要市场,可是我的祖国,闭关锁国,只有少量的地方和你们开展贸易。”
安德鲁淡淡的点点头,说道:
“是的,贵国有巨大的人口和广阔的市场,要是你们愿意开放市场,不仅我们能获取大量的财富,相应的,你们的国家也会得到巨大的好处。”
叶缘看了一眼窗外。点头说道:
“是啊,但是我们的政府和官僚只知道享受陆上的安逸,他们不知道,现在已经是海洋的时代。”
安德鲁不解的问道:
“可是我不明白,如果政府干预海洋,不就没有我们海盗的生存空间。”在这里,安德鲁称自己为海盗,可见他并没有觉得海盗有什么不好,他追逐的不过是财富,他并没有种族之分,也不在意对方是什么人种,要是可能,他愿意为死神作战。
叶缘拍了拍安德鲁说道:
“你不懂,我不仅要做一个小小的海盗,总有一天,我要扬名世界,记住!安德鲁,敌人可以杀死我们,但是敌人无法消灭我们的传奇。
你应该多看看历史书,亚历山大,凯撒,成吉思汗,他们都是传奇英雄,只有历史才能证明我们的存在。也只有历史,才能显示我们的存在。”
安德鲁笑了笑,他只是想挣得足够的财富,过上贵族般的生活,身为一个平民,他迫切需要地位和财富。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名字能留在历史之上,但是叶缘的话让他心中的野心大涨,谁不想名留千史,人生不过名利二字,这至少是安德鲁的人生观。
而且名还在利前,安德鲁的内心火热。
安德鲁没想到自己能有这样的机遇,于是试探的说:
“我们不过数百人,一艘船,可能实现这些梦想吗?”
叶缘立即兴奋的回答道:
“亚历山大的父亲留给他的不过是破产的国家,他留给历史的却是一个庞大的帝国!凯撒继承的不过是一个高贵的姓氏,但他的军团却从英伦三岛直到小亚细亚。铁木真只是一个小部落的首领,看看他做了什么,从炎热的中东,到气候宜人的东部海岸,到处是他的领土。
而我们,足够有数百人,海洋是我们最坚实的后盾,海洋就是金矿,海水就是黄金。”
安德鲁被叶缘的话所打动,被他打动的不仅是他,还有一群有知识,有梦想的荷兰年轻军官。
而叶缘也经常和自己的亲卫队相处在一起,为了消除亲卫队这群朴实农民做海盗的负罪感。
在甲板上,他召集起三十余名亲卫队,亲卫队举起鸟铳,搭在肩上,等候着叶缘的驯话。
叶缘站在指挥台上。
他拔出了指挥刀,举到空中。
说道:
“我知道你们心中一直有个坎,关于做海盗的坎,但我要告诉你们。
贪婪是好的!贪婪是对的!
只要贪婪,才能获取更多的财富,为了你的家人和自己,为了自己的祖国。
朝廷无道,我们替天行道!
朝廷不申海权,我们去为天下苍生争这海权。
海盗,并不可耻,海盗,很光荣!
为了海权,你们要明白,陆地是属于大明人的,海洋,也同样属于大明人。
我们是侠盗!”
其实只有叶缘误会这些渔民了,他们对违抗朝廷,违抗宗法的事心中的不适的确有,但是看到海上的生活如此精彩。
海量的财富早已冲淡了他们的对于大明的责任,还有仅有的良心。
不过他们连饭都吃不下去了,还在乎什么道德,三纲五常呢,他们不是穷酸的读书人,有那么多迂腐的观念。
国家早就抛弃了这些渔民,当税吏拿走了他们最后一份钱,他们的思想就变得很“危险”了,仇恨社会是当然的,仇恨朝廷也是必需的。
所以并没有对朝廷的负罪。
下面是静默,毕竟是还要遮羞布呢,虽然叶缘说的是大实话,但是这些听惯朝廷道义的渔民还是不适应。于是没有说话,一片寂静无声。
大家平时干着海盗的行为,但却没有人说出来。而叶缘却说出了,这些所有亲卫队员不免有些尴尬。
叶缘也大感失策,汉人不似欧洲人直接。他也明白自己和荷兰人待长了。忘了他现在面对的是内敛的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