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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柴子固然上火,但终究下意识的对洛爵保有上下之分,只好硬生生的憋了口气:“看不出来,犬火这老骨头还真是对你十年如一日的忠心耿耿啊!开始我还纳闷,他为什么闲着没事要去拔世界鸟的毛,看来是你的嘱托吧!”
“…….”洛爵又不吭声了。
“虽然不知道你要世界鸟的羽毛做什么,但我跟犬火好歹是旧识一场,看他拼了老命的想要得到那羽毛,姑且就出手帮了一把。”说到这里,御柴子的语调已经没了开始的爽朗,眼神骤然深沉。
不愧是跟犬火齐名的六尾妖狐,气势可不是盖的。
洛爵在他的凛冽妖气下,倒还是波澜不惊的站的趣÷阁直,器宇轩昂。
鲤笙因为隔得近,倒是清楚的看到他脖颈间出的一层密汗。
啊,看来他还是有所惧怕的。
御柴子突然呵呵一笑,霎时那抹冰冷的气息又消失不见:“但这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
鲲鹏跟沙暴谈条件的时候,好像也提到过最后一次神马的。
鲤笙不由得看向御柴子,灵动的眼神不知何时起染上一层不真切的雾气。
是她的错觉吗?怎么会有种所有人都在跟洛爵划清界限似的?
洛爵终究是聪明的,御柴子话间的含义他了然于胸。
随即并不急着否认,而是轻挑着眉毛,笑了笑:“那是你跟犬火之间的事。”
与他无关。
“对,这是我们的恩怨。”御柴子也笑了笑:“那不妨在这里把话说清楚了。以后我们若是再遇到,即便要做生死之斗,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还不用你来提醒我,我们是敌人这件事。废话少活,赶紧离开犬火的身体。”洛爵话锋一转,并不想再浪费唇舌。
毕竟弥陀河涨潮只有那么一会时间,这次再错过的话,就要等半个月以后的涨潮期。
他没时间再耗下去。
御子柴耸耸肩,也知道跟洛爵的交谈到此为止。
可,视线辗转,又落到鲤笙身上。
轻轻吸了吸鼻子,便能闻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极为提神的幽香,而这种味道却是极度危险的。
大概百目龘会对鲤笙一见钟情也是这香气的缘故。
眸光辗转,随即态度淡然的问道:“爵爷,你可知道这小妖是何来历?”
鲤笙给他的感觉太不妙了。
洛爵一听,也看向鲤笙。
想起当日破除结界引发八重天天雷之事,眉头一皱,却随后极为果断的道:“想知道的话自己去查。那个人身边灵使众多,想知道这种事不是轻而易举吗?”
“呵呵……你如此保密,看来这只小妖果然来历非凡。那就如你所言,我定会派人查清楚此事。事已至此,后会有期!”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洛爵的态度刺激到了,御子柴匆匆说完,随后冲洛爵作了个揖,又目光凝重的紧盯了鲤笙一眼,这才捏个法决。
只见六道如荧光般的光线从犬火身上迸发而出,聚集到头顶形成一团类似狐狸一般的形状后,砰的一声像烟花般绽放开来,该是离开了。
犬火随后便身体一软,迎面就倒,洛爵急忙接住了他。
“他没事了吧?”鲤笙急切的问道。
洛爵点点头,看着犬火身上的伤口正以肉眼看的到的速度快速愈合,就知道御子柴解除了逆生咒,随即安心的道:“没事了。”
正说着,犬火便缓缓睁开了眼睛。
呼吸虽然稍显急促,但气色明显红润了几分,“爵爷……”
“我在。”洛爵轻声握住了他的手,“已经没事了。”
“爵爷,御柴子那个家伙没有乱来吧?”犬火现在的思维该是清楚的,可御柴子霸占他的身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却全然不知:“我可是跟他说好了,要他助我把世界鸟的羽毛带回来……”
“在这里。”
洛爵从怀里拿出世界鸟的羽毛,轻轻道:“多亏了你,我们现在可以放心的去找巫山了。现在弥陀河也已经开始涨潮,潮水方向向西。只要我们朝着西方走,就一定会找到巫山入口.”
“那就好。那就……好。”犬火听罢,安心了岂止大半,轻呼了口气,便看向鲤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鬼门关走了一趟的缘故,视线也越发的柔和,完全没了先前的凌风傲骨。
鲤笙伸伸脖子,冲他笑了笑,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就算是安慰了。
身为一个正值花样年华的美女,安慰一个活了几千岁的老妖精还是有些心里压力的。
固然洛爵很想问清楚,青禹山之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现在着实不是一个可以掉以轻心的时刻。
鲲鹏,沙暴还有御子柴相继出现,不难想象洛世奇的人就在巫山周围晃悠,现在不管遇到他们其中的哪一个,他们都没有把握可以全然而退。
“犬火,你若是没事了,我们就赶紧离开这里吧!”此地不宜久留。
鲤笙赶紧搀着犬火起身,而倔强的人不管到了何时都是犟牛一个,犬火轻轻推开了她的搀扶,挥手示意没事。
“因为老奴,已经给您耽误了不少时间,如今老奴已经无碍,我们也该快些行动。”
说这话的时候,犬火倒是声音还是微微打颤的。
这男人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鲤笙翻了个宇宙无敌的大白眼,伸手就戳了他的腰一下。
这一戳,虽说没有用上全力,但力量还是有的。
只见犬火额头青筋当即暴起,自然是疼,可他因为好面子,愣是强行将疼痛咽下肚中,冲鲤笙咬牙笑了笑。
“我……不是说我没事了……?”
顶着一脑袋冷汗说这话可是极为没有说服力的。
“呵呵,那就当你没事好了。”顾及他的脾气,鲤笙只好尴尬的笑了笑,赶紧漫过洛爵就往西方走:“往西走是吧?那我们走吧,向着大巫山前进!”
“那是北。”
“……”
刚走了没几步,鲤笙又淡定的左转了个弯,继续迈着坚定的步伐,先行走了开。
洛爵看向后头的犬火,心底该有的疑问一并压入心底。
不管是犬火跟御柴子用了什么条件才会得到他的帮助,亦或是,御柴子解了斩魂术后,犬火身上散发出的一股很微妙的气味……
不该问的,暂时还是不要问了。
“我们也走吧!”
“嗯。”
犬火跟在后头,看着洛爵的背影,眼底骤然划过一抹无奈。
这样做……是对是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