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这个认知出现在脑海里的一瞬间,她整个人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
尽管浑身都不舒服,小腹阵阵绞痛着,脑袋尤其昏沉,她仍不得不逼着自己保持机敏,一边半阖上眼小心翼翼地转动脑袋打量四周,一边侧耳将不远处绑架她的两人所说的话记到心里。
她现在躺在一片及膝的杂草丛中,不知为什么,两个匪徒没有把她绑起来,但因为怕贸然移动会发出声响,她还是不敢起身观察四周,只能看见自己左右两边稍远的地方有连绵的树冠,甚至还听见不甚清晰的鸟叫声,估摸着是两片树林。
想来这地方很偏僻,应该是在城郊甚至更远的地方,她不确定自己昏迷了有多久,对国都也不太熟悉,根本没办法判断自己的大体方位。
心中正自着急,突然想到绑她的那两人刚刚似乎提到了一个人:疤爷。
这个名字,她在什么地方听过?
脑海中,一张带着狰狞伤疤的脸逐渐浮现,直至清晰。
是那个人!
她微微张大了眼,险些喊出声来,随即又调整呼吸,装作昏迷的模样,仔细听那两人说话,回想着不久前发生的事情。
之前跟陆亚贞去酒吧两人走散后,她曾误闯进了那个疤爷一伙人的包厢,还跟他们发生了冲突。
所以,是因为薛峰和哥哥教训了他们,所以就怀恨在心,绑架报复?
虽然用这个理由来解释她现在所面临的状况完全说得通,但唐依依还是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
按说,这个疤爷身家不会干净到哪里去,被哥哥逮住了不可能还有翻身的机会才是。
从那件事情到现在,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那个疤爷应该还关在监狱里才对,如今怎么会有这个能力让他的手下从h市追到国都,还做出绑架她这么大风险的事情呢?
事情发生得如此突然且迅速,一时半会儿实在想不出些什么,只有前些天跟孟梓豪的谈话浮现心头,她不禁怀疑着,这次的事情是否也和庄淼有关。
除此之外,她再无头绪。索性转而专心地听两个绑匪打电话。
从她醒过来,他们就一直在与人争执,对方似乎就是这次绑架她的主谋,却似乎并不是那位疤爷。
“我们现在就要你给个答案,怎么出去?”
“我再说一遍!你tm别逼我们!大不了鱼死网破!”
“艹!”
绑匪似乎掐断了通话。
没了咒骂声,四周突然安静下来,唐依依骤然紧张得呼吸仿佛停滞了,气血忍不住往脸上涌,生怕两个绑匪过来之后发现她已经醒来。
然而等了半晌,只等来一声:“呸!tmd臭婊子!”
这时,另一个绑匪才出了声,声音中透着明显的恐惧和担忧:“现在怎么办?国都所有的出入口都在盘查,警察找到我们恐怕只是时间问题,难道真要在这儿等死?”
“我们是被人当枪使了!”
“可是疤爷说那个它给了一大笔钱,做完这一票,我们立马拿钱出国。”
“钱?哼!tmd只怕是有命想,没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