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傲此时的样子可以说惨淡无比,融入了凤凰三分之一力量的赵太白实在过于强大,而这样强大的能量所召唤出的一条天龙让唐傲根本不能够承受,若非那时候的德赖厄斯出现的时机巧,此时的唐傲早就成了一具尸体。
而次是的他昏迷着,根本不了解外面的一切事情,其实就算是他没有昏迷也不会有任何感情,因为他只是一具冰冷的行尸走肉,除非鬼王主动交出唐傲的灵魂,但这样的事情几乎是不可能的。
风琪紧紧的抱着唐傲,看着唐傲那张精美的两旁。他那双狭长的黑眸隐藏着刻骨铭心的细碎柔情,他在做出那个决定的时候就知道,他这一生一世或许都触碰不到那张魂牵梦索的容颜。
“不许再这么傻了。”
风琪柔声道。微微侧过那张被刘海遮盖了半面的精致脸庞,似乎不想刺激站在眼前的这个青年,从小到大,似乎每次她受屈辱的时候,总有个人会挺身而出,怒发冲冠而去,然后一脸笑容回来,轻轻告诉她没事了。越到后来,他生气的时候越不容易流露于表面,而笑容也愈加迷人,如爷爷珍藏的那些酒,温醇到令人心醉。
奇怪的事情烦发生了,风琪的泪水一点一滴的砸到了唐傲的脸庞上,而原本已经昏迷的唐傲竟然渐渐苏醒,同时还有着正常人的疼痛表情。
鬼王破例了。
唐傲睁开眼睛,费力道:“我没事。”
风琪捧起唐傲那张略显憔悴的脸庞,泪眼朦胧,颤抖说道:“不用,以后你想杀谁,小姨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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溅月湖,剑宗后山之上的一座巨大湖水。
“时间,地点。”天殇缓缓吐出两个词汇。
“此刻。”
陆问天眺望远方,嘴角勾起一个自负的笑意。“湖上。”
“不错。”
天殇点头道,很满意这个时间地点。韩凤娇这种女人,你若用那种英雄救美的庸俗桥段,可能累的像条狗一般用了一百便都没有博取美人心中的半点涟漪。可你若用霸王硬上弓,恐怕她即使在被你蹂LI的时候心中都在默念〈大般若经〉。要推倒,就必须击碎她心中唯一放不下的人和事,那就是陆问天,以及陆问天不败的战绩。
这个峨眉山的亲传大弟子有着她高傲的骄傲和自信,但当那个喜欢穿的暴发户气质的男人在她面前表现的无比强悍的时候,韩凤娇才知道有些人真的可以做到低调如斯。
韩凤娇这个时候才关注韩韵这个风华容颜俱是倾城的女人,她竟然没有从韩韵上看到一丝担忧。这让她很好奇,只是从未涉足情海的供徽羽如何能理解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后的盲目和专注。
“会死吗?”韩凤娇轻声问道,很平静。
“不会。”陆问天柔声道,嗓音温柔,语气坚定。
“要我离开吗?”韩韵歪着头,再不是他的老师,而只是他的女人。
“不用。”
陆问天伸手摸了摸几乎有他高的韩凤娇脑袋,狭长的眸子在笑起来地时候会微微眯起。再不黑暗,再不深沉,只是暖意,道:“因为我要你看着你当初选中的男人,会带给你怎样的荣耀,和怎样的仰视,而不是失望。”
“告诉剑宗的人湖面上不允许在进人。”陆问天踏步前行,抛给身后那个二八妙龄少女一句无比嚣张的话。而少女也不觉得唐突,拿出传音玉简对其柔声道:“爹,我想今天一个人呆在溅月湖,行不?”
挂掉电话。她瞥了眼韩凤娇,做了个俏皮的鬼脸。蹦蹦跳跳跟在陆问天后面。
北方陆家本来积弱百年,二十年前陆天象一出,便令天下习剑之人俱汗颜。
陆天象苦心经营二十年,为地不过是一个人而已,一个他曾经挚爱却最终嫁作他人妇的女人。
那个女人,便是他的弟媳,而这个喜欢跟在陆问天身后的堂妹,便是她的女儿。
空旷苍茫的溅月湖冰面上,天殇和陆问天傲然对立。
韩凤娇,还有那个表妹都站在岸上,却都不站在一起,各怀心思。
韩凤娇从不怀疑天殇的言论,他说不死,她便不像一般女子那样紧张到手发汗浑身泛寒,她只是安静等着他一起回去。
表妹也根本不怀疑她心目中天下第一的陆问天,在她看来,不管那个嚣张跋扈的青年多么强悍,在陆问天面前,都不堪一击,伯伯这样的男人都说陆问天是五十年才能出现一个的武道天才,而且他如今又成功挤身武道新人榜单,所有人都期待着他超越那个神话,剑圣。
望着站在陆问天对面的天殇,一个偷偷跟来却不敢告诉任何人的女孩子拖着一只快要被摧残致死的小蛇拖着腮帮坐在凉亭栏杆上,喃喃道:“你会不会死呢?”
竟然有人将古琴捧来。罢了罢了。
韩凤娇叹息着接过那把古色古香的琴,端坐下来,她手中这琴沧桑班驳,也许千年岁月。若非那阳面桐木算得上是凤栖之木,恐怕至今也弹奏不出音律,此琴名“一波池”,远古第一古琴,韩凤娇神情淡然,凝神,伸手,轻抹琴弦,大音破空,顿时有一股杀伐气势蓬勃欲出。“你不死。便对不起她那一曲琴。”
陆问天伸开手,仰天大笑,一种骨子里的狂妄苍凉散发开来,透着宿命的悲戚。
韩凤娇并没有按照曲谱弹奏。而是闭上眼眸,即兴而作,一时间整座凉亭似乎充满金戈铁马、烽火狼烟,谁敢想象如此柔弱的一个女人,弹奏地曲子却是如此悲壮、激昂,拖着小蛇的女孩子和那个表妹都是心中大骇。仿佛身处兵荒马乱乱厮杀的古战场中。
“跟我单挑还装酷摆姿势,简直就是找死”
叱。
一道弧线破冰疾行。割破虚空般冲向陆问天,冰面上碎裂的冰块四处溅射。
嘭。陆问天双手交叉护在胸口,被天殇速度惊人的这一腿沉声击中,倒退滑出将近十迷。一击奏效,从来不会跟你客套的天殇乘势尾随,远处只能依稀见到一道模糊的人影在空中闪电划过。随后的画面便是陆问天的一退再退。
皱眉的韩凤娇轻轻挑眉,纤手抹琴越来越快。
如凤鸣的琴声像是潮水般愈来愈磅礴,完马奔腾,喷涌而来,几乎让人窒息。
溅月湖凉亭对面的岸上,一男一女洒然而立,男人随意地负手。偏有一股睥睨众生的超级强者风范,而女人则饶有兴致地闭着眼眸。以眺望的姿势面对远处湖上的巅峰之战,许久,她随口一句。
“琴不错。”男人只是懒洋洋答道。
“你不担心?”
女人微笑,手中抚摸一块温润缜密的唐代敦煌碧玉飞天,精美的红色丝带缠绕在她地纤细白玉手腕上,一丝丝,犹如命运的轨迹,她似乎收回视线,道:“他可是你的儿子,天启子。”
这男人,便是天启子。
而这女人,竟然是峨眉山上的灭到师太,这个传闻中和天启子最为不和的到家女子,却不曾想象此时两人丝毫没有剑拔弩张。
“是我的儿子,我才不担心。”他笑道。
“我倒是更看好陆问天些。”灭道师太轻轻摇晃着那枚敦煌飞天碧玉,若有所思。
“他如果赢了,苏叶给我做儿媳妇,怎么样?”天启子轻笑道,眯起眼睛,他的沧桑不同于陆问天的落寞,也不同于天殇的傻气,有着淡看人世的宠辱不惊。
“如果我赢了,又该怎么办?”灭道反问道,停下摇晃那枚玉飞天的小动作。
“我把我的那些原本留给兔崽子埋下的棋子都送你,如何?”天启子耸耸肩,很慵懒。只是这种洒脱的动作到了他的身上始终感觉不到任何高人的气息,一副邋遢样子依旧很会让人误会成菜市口要饭的乞丐。
“本来我可能会跟你打赌,现在你这么一说,我是肯定不会跟你赌了。”灭道再次轻轻摇晃手中敦煌飞天,红丝带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不怕我是唱空城计?”天启子扣了一下鼻子,露出不太干净的牙齿嘿嘿问道。
“怕,怕我也不跟你赌,江山又如何,我自己就能拿到手,可我若输了,叶子便要跟他一辈子,说不定还要给他生孩子,这事我可做不了主,上次便是因为赌,叶子执拗的装了十年哑巴,这次我可以说是吃一堑长一智。”
天启子豁然大笑,极为惬意。
湖面上,战斗正酣。
陆问天终于成功挡下天殇的第一波绵绵不绝的浪潮般攻势,两人终于听下身行,能够让旁观者清。
“我赢了,你的命便是我地,我输了,便不要这天下,你敢不敢跟我赌?”天殇笑道,强制压下喉咙的那口鲜血。
“赌。”
陆问天伸出手,抹去嘴角的那似猩红血迹。
练剑二十年,剑仙足以七年,于昨日登顶剑圣,时年二十二岁,这是剑宗和他陆问天的骄傲,也要告诉天下人,天才不仅仅只有唐傲和赵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