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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的商业街上忽地一阵骚动,不少人感觉到了地面的震动,都以为是地震了,但是几秒钟过去之后,震感再也没有出现,再过去几分钟之后也没有地震。
难道是大家感觉错了吗?
邢佳佳目光移向了震感来的方向,不知怎么地她心头突突的,总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不过眼下的情景却由不得她想太多,这个年轻的穿着休闲装的男子,不是旁人,正是她这次的对头——黄金家的那位亲戚!
她和这位黄公子对过招,也从资料上了解过对方,但是见面却是没有的,更别提说话了,就是不知道对方对自己了解多少呢?
黄健眯起了眼睛,眼底闪过一抹惊艳,旁人兴许眼拙看不出来,但是以他久经欢场的经验如何看不出来,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少女拥有如何莹润可人的肌肤,那普通裙子下包裹的是如何让人欲罢不能的身材?
啧啧,这个邢佳佳如果不是给赵东亚出力,那该有多好呢?
不过黄公子对自己的魅力还有很有把握的,况且这个邢佳佳还是普通人,哪里经受得住公子的糖衣炮弹,金钱雨,土豪风?
“这位是——”黄健很有礼貌地看邢佳佳身边的蒋天赐,先入为主,“看起来和同学你长的很像啊,是你的哥哥吗?”
一般人的想法里,哥哥陪着妹妹逛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如果换做别人指不定会夸对方眼光好,但是这一句话落在蒋天赐的耳朵里,就不太那么是滋味了:哥哥,哥哥个毛线!我们是在约会,约会懂不,你搞个毛破坏啊!
蒋天赐很郁闷,他的第一次啊,第一次的美好就这么被黄健破坏了。简直是忍无可忍,但是还得忍!没办法,谁让他认出对方了呢,黄健!
“不是哥哥。”蒋天赐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
黄健恍然大悟,可却好像没有听懂蒋天赐的话一样,点头:“不是哥哥那就是弟弟了,真的是看不出来你比她小啊。”
邢佳佳微微笑,看着自说自话的黄健,心中暗道:装,让你装!看谁先沉不住气吧!
商业街上最近兴起的一种甜点,是用现做的冰激凌加上新鲜水果做成造型,价格老高老高,但是据吃过的人说味道超级赞。很多人止步于那昂贵的价格,但是这也让这种昂贵的冰激凌甜点拥有了超高的人气。
蒋天赐自然也是知道这种冰激凌甜点的,而且这次就是特意带邢佳佳来吃的,但是谁会想到半路杀出了程咬金?!
黄健公子自然不会让邢佳佳请客的,而在蒋天赐的面前,这位大少自然要摆足了面子,他一口气点了不少招牌甜点冰激凌,绅士般地发出邀请:“请品尝!”
邢佳佳一口一口吃的欢快,唔,白送的,不吃白不吃!
蒋天赐完全把这冰激凌当做了黄健,一口一口发狠地吃着:嗯,很爽快!
黄健自然不知道这两人心里真正的想法是什么,待到两人吃到一半的时候,他姿态优雅地开口了,语气里带了几分的笃定:“还没有自我介绍过,我叫黄健,是黄氏集团董事长的小儿子。”
邢佳佳埋头在冰激凌里,嘟囔:“邢佳佳。”
“蒋天赐。”蒋天赐学着邢佳佳,自我介绍简洁明了。
这就完了?
黄健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一般人自我介绍不是会把身份自我价值都标榜出来么,这眼前的俩只是简单的报了报名字,甚至最让他恼怒的是,俩人甚至没有对他高大上的身份去膜拜一番!
“哇,黄氏集团啊,好厉害!”
“黄氏集团的公子,是我男票就好了!”
“那可是纳税大户,鼎鼎有名的。董事长的公子,那不就是未来的董事长,当家人?”
“黄公子真是年轻有为,小小年纪就要撑得起如此大的家业!”
……
瞧瞧,这些才应该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啊,这眼前的两人简直是非人类!
黄健小公子第一次感觉到了挫败,对方其实一点错都没有,只是他们的反应和他预期的不同。接下来,该怎么谈呢?
“你们是学生吗?”黄健明知故问,露出自认为绅士的微笑。
“她是,我不是。”蒋天赐回答的非常快,头也不抬一下,完全没有把对方放在眼里。
黄健无法接话了,顿觉得天雷滚滚,有一种聊天和合作再也谈不下去的感觉,平时商场上用到的那一套完全用不在这两人身上!
邢佳佳吃掉了最后一口冰激凌,舒服擦一下嘴角,拉起了同样吃完的蒋天赐:“谢谢你请我们吃冰,‘健’公子再见!”
健公子?贱公子?
蒋天赐自然也听懂了邢佳佳的话外之音,忍住笑,心想也不知道黄健听懂了没有。
“慢着。”黄健出声阻拦,一双平静的眼底骤地风起云涌。
邢佳佳和蒋天赐停住了脚步,却不是因为黄健,而是以为小小的冰激凌店里来了熟人。
黄健抬头看来人,倏地眼睛一眯!
“赵伯伯!”邢佳佳热情地和赵东亚打着招呼,快步迎了上去。
赵东亚哪里敢怠慢这位小祖宗,也微笑着走上前去,握住邢佳佳的手:“哎呀,这不是佳佳么,来吃冰激凌吗?”
只有这两人才能看懂彼此眼底的深意,邢佳佳歪着脑袋点头:“是啊,已经吃过了呢,很好吃!赵伯伯你要不要尝一尝?”
“哦,是吗?咦,天赐你也在啊。你们是一起的?”赵东亚也不忘和蒋天赐打着招呼,顺便拍一拍他的肩膀。
一幕幕落在黄健的眼底,是深深的思忖和算计。
他想,看赵东亚和邢佳佳之间的关系,应该不止是收买那么简单吧,那群没用的废物,怎么就没查出来,最后还得本公子出马!
“原来是赵总,真是久仰大名。”黄健不动,却是唇畔勾起了一抹笑。
赵东亚抬眼看去,玉树临风一公子,略一想也笑了:“原来是黄氏集团的小公子啊,久仰了。”
黄健点点头,不往赵东亚的方向走去,倒是邢佳佳拉着赵东亚另外寻了一个桌子坐下,熟练地将最好吃的冰激凌点来,笑眯眯地,将黄健忽略了一个彻底:“赵伯伯,你尝尝这个冰激凌,味道很好哦。”
赵东亚很给面子,认真地品尝过,眼睛一亮,连连赞赏:“不错不错,是很好吃。”
——
拆迁小区那边,乱成了一团糟。
突如其来的爆炸声惊了全小区的人,强烈的震动弄的人心惶惶的,那坍塌的房子没有人敢靠近,当然也不会有人让他们靠近。
刘志鹏和老段看着眼前的废墟,尚在颤抖着的地面,心里是说不出的震惊,看周围的住户有大胆的过来的,被老段大声喝止:“呆在原地不许乱动!”
“那里是我家!我家怎么忽然塌了!为什么不许我回家!”
“我家里也在那边,里面有贵重财产!”
“我女儿还在家里呢!”
……
“喊什么喊,没看到在救人呢?”骚乱的人群被刘爷爷一声暴喝制止。
救人!
现在坍塌的几个房子里,谁也不确定到底有没有人,所以和时间赛跑,救人就成了当务之急!
刘志鹏和老段第一时间就制定了计划,老段义不容辞地担当起了挖掘工的角色,而刘志鹏则做接应的工作。
“你们愣着做什么,报警啊!早先不是很聪明,现在怎么傻眼了!周家的,你去报警,找刘正警官,快去!”刘爷爷守在废墟之外,以防止有人冲过去影响刘志鹏和老段两人救人,一边下着命令。
被点到了名字的周家的,立刻答应着去报警了。
“留下几个年轻麻利的小伙子,来帮两位老兵的忙!”刘爷爷又指了几个人,吩咐着他们要做什么,怎么做,紧张却有序地忙碌着。
“救护车!叫救护车!”刘爷爷拐杖笃笃地敲着地面。
没有外力干扰,也幸亏这里倒塌的几间房子用料大部分是木头和砖块,刘志鹏和老段的速度越来越快,加上刘正带警察们来的速度也很快,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废墟就被清理出来了。
“已经排查清楚了,爆炸是从这间房子起的,所幸并没有人受伤。”老段和刘志鹏说道。
是没有人受伤,但是却有人死亡。
白布下面盖着的尸体已经被炸的面目全非,浑身焦黑,连四肢都不全了。那是崔父。
刘正看了死者半晌,招过人问:“死者有什么亲人吗?”
“有一个儿子,不过今天已经被关进警察局了。”邻居们唏嘘,想到崔家的那个儿子,口气也没那么好了。
刘正惊讶过后,立刻打通了电话,却接到了意外的消息:崔儿死了。
崔儿的死状很是凄惨和怪异,是一桩完美的密室杀人案,没有找到任何证据也没有任何的线索,看起来,就好像是自杀一样。
但是,自杀也不成立啊。
是他杀吗?
警察立刻将嫌疑人锁定在了和崔儿有过纷争的邢佳佳身上,还有崔儿收了贿赂的黄氏集团公子,黄健的身上。
但是一排查下去,两人的嫌疑也被排除了。
小区爆炸发生的那一刻,黄健和邢佳佳正在商业区碰见了,还一起在冰激凌店里吃了甜点,甚至还有蒋天赐和店员可以作证。紧接着还有赵东亚和他们一起!
不是他们,那杀死崔儿的是谁呢?
还有小区里的爆炸声,崔父死在了自己家里,而且炸弹也是从他家里开始爆炸的。崔父死是自杀,还是他杀,那炸弹又是从哪里来的?
疑云重重,好一桩的谜案啊。
这个消息被摆放在茶楼桌上的时候,连经验丰富的刘正都迷惑了,完全不知道这件案子该从哪里着手。
蒋天赐哪里会想到,只是吃一顿冰激凌的功夫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一时间也呆愣住了。
蒋纬的脸色沉了又沉,变了又变,说出的话好似和案子毫无关系:“老板,看来觊觎小区规划权的人,忍无可忍动手了。”
邢佳佳尚且在分析中,咋听蒋纬的这句话也是很不明白:“这两个案子和拆迁区的规划权有必然的联系吗?”
刘正也并不赞同蒋纬的判断,他摇头:“现在找不到一丝一毫的关联之处。”
赵东亚沉默着,他们现在还有最大的底牌没有透露,所有人都以为这个拆迁区的规划权是他要拿在手里的,所有人也认为邢佳佳是被他贿赂的,给他帮忙的,但是事实是相反的。
邢佳佳才是关键,他是听她的,而不是她给他做事。
“正因为没有一丝一毫的关联处,甚至排除这崔儿和崔父是自杀,完全没有任何证据,这才让人起疑。”蒋纬自有自己的一番推论。
“哦,说说你的看法。”赵东亚倒是觉得,蒋纬说的有几分的道理,顿时眼睛亮了亮。
“没有任何证据和线索指向谁,那么谁就是最大的嫌疑人。”蒋纬出口大胆,并没有顾忌邢佳佳和赵东亚,甚至将怀疑也定在了两个人身上,“这两件案子里,老板和黄健看似没有嫌疑,其实嫌疑是最大的。”
蒋天赐终于忍不住了,怒:“老爸,你要搞清楚,刚刚老板是和我在一起的,她不可能有时间去作案,也没有动机去作案!”
刘正将目光放在了邢佳佳身上,却发现这个少女被指有嫌疑,可没有生气的样子,不禁对她的评价又高了几分。换做任何一个人,被指认做了嫌疑人,总是带了几分情绪的。
“我在推断,不要打岔。”蒋纬在蒋天赐脑袋上拍一下,向邢佳佳和赵东亚道过歉,继续说道,“且不说杀人并不需要亲自动手,就说老板的本事,想必查清楚了自然有人会怀疑。”
赵东亚和刘正想到邢佳佳的神奇,不由得点点头,是啊,说的没错。
“况且,老板你别忘了,你身边拥有神奇力量的不是只有一个,包括江大师包括闻战都是,如果有人查到他们身上,哪怕不是他们做过的,也是有嫌疑的。”蒋纬一语中的。
邢佳佳豁地站起来,她明白蒋纬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了!
这个案子是这一场争夺规划区所有权商战的其中一环,命案是对竞争对手最有伤害力的,如果邢佳佳或者她身边的人陷在一场案子里,那么她的助力就会大减,甚至会麻烦缠身!
“原来对方打的是这个主意!”赵东亚也忍不住要为对方的算计叫一声好,但是紧接着疑惑就又来了。
“老板没有做这两个案子,咱们是最清楚不过了。那么嫌疑人自然锁定在了黄健的身上了,但是今天他是和咱们在一起的,他也没有嫌疑啊,证人可是老板!”蒋天赐想到今天的事情,不禁后背出汗,不会这个黄健是故意算计好了时间等着他们吧。
他的目的就是从这两桩案子里,摘清自己的嫌疑,甚至他不惜也为自己的竞争对手洗清嫌疑!
好聪明的做法!好高明的方法!
“黄健是个劲敌。他并不是一般无所事事、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公子哥,他相当有头脑。”蒋纬将一叠厚厚的资料放在桌子上,拍了拍,“这是他这些年做过的商战,手段干脆利落,成绩自然也非凡的可怕,更重要的是听说他身后是有人的。”
赵东亚忽觉惭愧,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和县政府的人洽谈,关于黄家和黄健的事情关心的少了些,他一直以为只要拿下县政府的批文,那么这一块拆迁区的规划权自然而然就落入了他们的手中。
但是眼前看来,并不是!
黄健不是那种甘心落败的人,而且哪怕在劣势,他都有扳回一局,反败为胜的决心和魄力!
赵东亚忽然想,如果没有蒋纬和蒋天赐,没有邢佳佳,恐怕这一次商战之争,他会输的一败涂地!
“从和县政府谈判,再到拆迁区的阴谋,再到老板身上——这个黄健这是好算计!”蒋天赐很快也想通了其中的关键,一拍桌子,大怒,“岂不是这个案子,要老板和他一起同流合污了!哪怕这件案子真的是他做的,咱们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如果一旦破案,就会连咱们也一起成了嫌疑人!”
“一场商战,却凭白牵连了无辜的人。”邢佳佳想到崔父,想到崔儿,再想他们的死亡,不禁感叹。
“老板你不能这么说,那个崔儿是咎由自取,如果他没有贪图黄健的钱,哪里会有这个下场,是他害人终害己。”蒋天赐一点都不客气,怒气冲冲。
“别这么大的脾气,现在想想要该怎么做是真的。”蒋纬抬起头来,目光落在邢佳佳的身上,问道。
“怎么做是其次,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黄健身后撑腰的是哪位高人。”邢佳佳捋顺了自己的思路,如果说崔儿和崔父的死亡是黄健的手笔的话,那么就冲着没有丝毫证据这一点,她就有理由怀疑,黄健的身后一定有高人在暗中帮忙。
人做案子,不可能一点证据都留不下。
除非,和她一样的非凡人。
“如果想要知道这个,恐怕得去问一个人。”蒋天赐眼睛一亮,提议。
谁?
还能有谁,谁近水楼台,谁不愿意同流合污?
说曹操,曹操就到。
舒姨吓的脸色都发白了,直到进入茶楼里都没有恢复,她一眼看到沙发上端坐的邢佳佳,急切地抓住了她的手:“老板,老板,不好了!这下黄金是真的有危险了!”
沙发上,只有邢佳佳一个人。
邢佳佳看这位舒姨的脸,叹息一声:你只是为黄金考虑,却不考虑你自己就要大难临头了。
“真的,他的那个亲戚根本就是恶魔,还有那个什么赤门的灵二爷,更是可怕到了极点!老板,怎么办啊。”舒姨急的实在是不行,她总感觉大难临头了。
邢佳佳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安慰:“你别急,慢慢说。”
“可是,可是——”舒姨还是没有办法静心下来。
“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你肚子里的孩子考虑啊。”邢佳佳安慰舒姨的同时,一道细微的朱雀之力注入她体内,帮助她镇静。
舒姨慢慢地从焦躁转为了安静,她狐疑地睁大眼睛:“难道是我太过紧张了?”
邢佳佳点头:“据说孕妇会比较焦躁一点,想的也会多一点。我想你是太过紧张了。”
舒姨慢慢地将水一口一口地喝下,然后点头:“希望如此。”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邢佳佳微笑着开口:“我会帮助你保住黄金的平安,但是我希望你也帮助我,告诉一些黄家的事情,好让我可以应对。”
舒姨抬起头去,看邢佳佳呐呐地开口:“我无所谓的,只想要他好就可以了。”
多傻的一个女人?
为了所爱安好,宁愿牺牲自己都无所谓?
但是,邢佳佳会眼睁睁地看着给自己委托的客户有意外吗?
“恐怕这个由不得你了。”邢佳佳语出惊人。
“你说什么?”舒姨愣愣的,一时间忘记了该说什么了。
邢佳佳起身,脸凑近了舒姨,看她脸上的呆滞和不可思议,一字一句:“我说,你也必须要保护好自己,保护好你腹中的孩子,这样才能保住黄金的性命。”
‘咣当’一声,舒姨手中的杯子滑落在地上,发出了响声。
“为什么?”
“一个人的安全并不只有生命不受威胁才是安全的,在茶楼里,一个人的安全还包括精神方面。你说黄家现在不太安全,那你为什么不离开,还要一直在呢?”邢佳佳微笑着反问道。
舒姨毫不犹豫地回答了:“因为黄金在啊,他是我孩子的父亲,是我的天,有他在的地方我才觉得安心,不在黄家我又去哪里呢?”
邢佳佳挑眉:“天地生人,人分阴阳,天地也分阴阳。阴阳抱守归一,缺一不可,你少了黄金可以,那么你怎么会认为黄金少了你、少了你腹中的孩子就会安全呢?”
“这——”舒姨从来都没有这么想多,一时间竟然愣住了。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是上辈子修来的,不管是福缘也好、孽缘也罢,都是逃不开的,离不了的。你和黄金有这么一段缘分,还有了他的孩子,本来就应该是不分开的一家人,你离开他了,还希望他内心平安,哪里有这么一个说法?”邢佳佳言辞灼灼,盯着舒姨不放。
舒姨呆愣住了,是这样吗?
没有她,黄金也会不安心,也会有不安全的感觉吗?
可为什么她觉得,心里还是那么的忐忑呢?
邢佳佳看着舒姨疑惑的脸,纠结的表情,忽然轻轻一笑,一个女人最伟大的时候,就是做母亲的时候,为了自己的孩子甘愿和天下为敌。
而一个人最坚不可摧的时候,就是有了想要守护的感情的时候,背水一战也在所不惜。
黄健啊黄健,你有连环计,可我邢佳佳也有过墙梯!
“你如果不信的话,可以试一试。”邢佳佳指尖一抹赤色的朱雀之力划过,随即出现在两人眼前的是黄金一个人在房间里喝闷酒的情形。
舒姨的心,猛地一颤,她几乎是哭腔的:“他又在偷偷喝酒了,他心脏不好,不能喝酒的呀!”
“嘘——”邢佳佳示意舒姨安静,轻轻一点,眼前的景致已经变了。
黄金喝酒的速度慢了下来,脸上也多了几分的迷醉,看起来是喝多了,他脑袋一点一点的,握着杯子的手也松了下来,不消片刻的功夫,那杯子已经桄榔地掉到了厚厚的羊毛地毯上,深红色的酒渍染了一片。
屋里,好像有淡淡的酒香。
舒姨惊讶地捂住了嘴巴,她看到了,看到了那屋子里有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人,肚子大大的,像是要生了的模样!
她看到黄金醒了,惊讶地看着那女人的肚子,吃惊:“小舒!你这是——”
那女人满脸是幸福的为人母的笑,摸着自己的肚子,柔声:“黄哥,这是我们的孩子,你喜欢不喜欢?”
黄金短暂的惊讶过后,成了狂喜,他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再有孩子,听到女人这么问,立刻不迭点头:“喜欢喜欢,太好了!我有孩子了,我们有孩子了,谢谢你,小舒,谢谢你肯替我生孩子!”
说话间,黄金小心翼翼地将女人抱在怀中,手抚摸上了女人的小腹,感受着孩子的心跳和动静,像是一个初为人父的男子一样,满脸都是欣喜和甜蜜。
舒姨一点点地关注着黄金的表情,没有半分的遗漏。
虽然邢佳佳说,这是黄金的梦里,梦里的女人是她杜撰出来的,但是她看的很是认真,因为她相信梦中可以放开自己的感情,梦里得到的答案才是真实的答案。
黄金和女人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即将出生的孩子,他亲自为女人下厨,准备一日三餐,看在舒姨的眼里更是感动不已,她心里越发的肯定邢佳佳的说法了,在黄金的心里,她也是非常重要的,他们的孩子也是很重要的。
但是好景不长,黄金和女人幸福的日子,终于被打破了。
黄洳回家来,看到父亲和另外一个女人甜甜蜜蜜地生活着,心中的怒火怎么也压抑不住了!
“你这个女人,滚出我们家里!”黄洳发疯了一般,大喊大叫着。
女人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腹中的孩子,不住地往后退着。
但是黄洳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那女人大大的肚子看的她刺眼,父亲对她的关爱自己看了刺眼——凭什么,父亲是她一个人的,从来宠爱的也只是她一个!
为什么有人要夺了她的宠爱?
为什么要有人霸占她的地位?
不可以,不能,谁让她没有宠爱没有家,她就让谁没有命!
黄洳发疯一样抓起什么就朝着女人砸去,片刻的功夫就将家里砸了一个稀巴烂,女人眼底越发的恐惧,抱着肚子无处可逃,无处可躲!
“你这个女人,去死吧!”
不,女人下意识地想要抓住什么,想要救自己,救自己腹中的孩子。
可是放眼看去,却没有人可以帮她!
“黄哥,黄哥你在哪里?”女人危难时候,想到的是自己的爱人,腹中孩子的父亲,着急地喊道。
可是,没有人。
黄金不知道去了哪里!
不,难道自己真的要死了吗,孩子也要无辜地枉死了吗?
不可以啊。女人终于吓的泪流满面,朝着黄洳不停地磕头,苦苦地哀求她放过自己,放过自己腹中的孩子:“小洳,求你放过我们吧,这也是你的弟弟妹妹啊!”
不提这个更好,提了黄洳双眼通红,咬牙切齿,拎起菜刀砍向了女人肚子——
“不要!小洳——”胖胖的男人速度如风,直接扑到了女人身上,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护着。
刀砍入血肉,紧接着是刀卡在骨头里的声音!
女人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原本她以为不会出现的男人,此刻用自己的性命护着她,护着他们的孩子!
“爸爸!”黄洳喊的撕心裂肺,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亲手杀了父亲。
她没有想过要杀掉父亲的,那是她的亲身父亲,她怎么舍得下了杀手呢?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都是因为这个女人,都是因为她!
如果不是因为她,父亲不会不再爱她,如果不是因为她怀孕了,父亲也不会为了救她失去了性命!
都是她,都是她!
那女人被黄金护着无法起身,她眼睁睁地看着黄洳发狠地扑向了自己,也扑向了孩子——
茶楼里,舒姨已经泪流满面,她呆呆地看着‘梦里’发生的一切,已经分不清楚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幻了。
“这一切都会发生吗?”舒姨哭泣着,抽噎着问道。
“你对黄金父女了解的更深刻一些,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邢佳佳并没有收回那一幕,回头对舒姨说。
舒姨呆呆地看着地面,不说话了。
是真的呢。
小洳的脾气越发极端和古怪,而黄金又对女儿溺爱到了极点,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一定会牺牲自己也舍不得动黄洳一下的。
到时候,是不是一家人只能地府再见了呢?
“你想要黄金平安,但是一个人真正的危险并不是外在,而在于本心。”邢佳佳扶起舒姨,劝慰道,“我可以救人命,但却救不了人心。”
想要接成功这一单的委托,黄金对女儿的溺爱之心也要救,否则到最后还是救不了。
黄金真的是成也女人,败也女人。有黄洳这个女儿是他的不幸,但是有舒姨这样全心全意为他考虑、甚至不惜牺牲自己性命也要保住他的女人,又何尝不是他的幸运呢?
“我想要救他,为什么这么难?”舒姨喃喃自语。
“救人难,何况救心。”邢佳佳看黄金的梦还在继续,叫了舒姨扭头继续看。
黄洳并没有杀了那女人,而是被人阻拦了。
女人还没有从被救的情绪里出来,却听到了更为让她惊恐的消息,她出了黄洳的魔掌,却掉入了另一个陷阱里!
救她的人是黄金的亲戚和他身边的那位大师,可是两人的对话却让她觉得落入了地狱里!
黄健说:“您做什么要救她呢,救了她没什么好处。她可是泄露了咱们不少秘密给外人呢。”
那黑袍的大师阴冷地笑着:“我当然知道,要不是留着她还有用,我何必等到现在?”
黄健好奇:“留着她有什么用,不就是一个女人吗,还是一个年老色衰的女人,如果您喜欢女人,我给您去找更好的。”
那女人惊的差点精神错乱了,但是接下来那黑袍大师的话才真的令她发疯——
他说:“哼,留下她不过是因为腹中的胎儿,是难得的聚灵体质,更难得的是这孩子出生时辰应该是十一月的全阴之日,简直是天赐我也!这么好的练功鼎炉去哪里找?”
舒姨惊的脸色都要煞白了,她宝贝似地护住肚子,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邢佳佳——她的孩子!预产期真的是十一月!
难道她看到的梦会成为真实,她的孩子真的有危险?
不,不能!
震惊的不止是舒姨,还有邢佳佳。
她只是在茶楼里找到一种推演未来的法诀,所以引渡了一些朱雀之力试验,据说这除了有一定的指向作用之外,还有一定的预测功能。
这样的结果,如果真的成真,那么无疑是可怕的。
“他们会杀死我的孩子!”舒姨紧紧地抓住邢佳佳的胳膊,已经泣不成声,低头。
邢佳佳没有说话,只是推了一些朱雀之力给舒姨,她今天受了不少的惊吓。
“真的会啊!”舒姨猛然抬头,忽然想起了曾经看到的,连连,“这个灵二爷,他会抓了小孩子来练功!但是最后那些孩子都找不到了!”
什么?!
邢佳佳心头电光火石一闪,似有什么抓住了:“灵二爷?”
“我刚刚告诉过你啊,他自称是什么赤门的高人,功法有点邪门,这段时间黄洳和他走的是比较近的!”舒姨的声音飘出来,也让邢佳佳将事情串联了起来。
破旧的建筑物里,她和江大师去救宝儿,看到的人是黄洳。
宝儿指认过,捉走她的人就是黄洳。
而现在舒姨又说,黄洳和这位灵二爷走的又非常的近。
那么一个真相呼之欲出——宝儿的失踪案,和这个灵二爷脱不了干系,甚至可以说和赤门都脱不了干系!
双子门分裂成朱门和赤门。赤门之人修炼替身灵,会以人做炉鼎,而五岁女童无论灵智和条件都非常的符合!
所以,一直失踪的女童们,很有可能被赤门中人带走,当做了练功的炉鼎,去修炼替身灵,而不是江大师说的被一些门派看中,消去记忆做了弟子!
邢佳佳觉得浑身在冒冷汗,真相如此的赤裸裸,又是如此的可怕!
舒姨肚子里的孩子,如果真的是全阴之日,那么到时候遭难的又多了一个!
赤门,怎可以罔顾人命!
“放心,你们一家三口的命,我一定会保住。”邢佳佳一字一句,竖掌立誓,“我以朱雀的名义,定解你困厄。”
舒姨不知道邢佳佳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她能够感觉到这老板的严肃和认真,还有空气里一股正义的气息,她呐呐地点点头,相信她。
“告诉我,最近黄洳经常去的地方是哪里?”邢佳佳问道。
——
舒姨满身疲惫地回到家中,正看到黄健和灵二爷在客厅里聊的开心,她脑海里不自觉地想到了在茶楼里看到情形,下意识地脚步挪动着,想要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舒姨,你去了哪里?”独属于女孩儿的声音从楼梯传来。
舒姨抬头看楼上,除了黄洳还有谁呢?她心冷了冷,硬了声音:“我去哪里,难道还要告诉你不成?”
黄洳笑了笑,一指楼上:“你去哪里不要紧,可是我爸爸做噩梦了,怎么也没有办法平静,舒姨熬的凝神汤不错,爸爸一直很喜欢喝——”
舒姨终于无法维持脸上的安静,一听到黄金不好,立刻丢下手中的包,跑上了楼梯去——黄金在的主卧是三层,那里有独立的小厨房,就是方便主人的小灶。
黄洳勾唇一笑,在舒姨走过的时候,伸腿。
但是黄洳没有想到舒姨在她的面前居然停下了,她深深地看自己一眼,却一直没有说话。黄洳被舒姨看的头皮发麻,怒喊:“你看什么看?我爸爸不舒服,你还不赶紧去伺候?”
舒姨敛了眸子,想到黄洳一直的态度,想到梦中孩子几被她所杀,想到最后黄金死在了她的手上,心里一股火气冲上,她抬头看黄洳,扬起巴掌,狠狠地落在了她的脸上!
啪——
好清脆的一声!
黄洳怎么也没有想到,一直温柔和气的舒姨会忽然给了自己一个巴掌,她想不到家里会有人打她,连她爸爸都舍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这个女人怎么敢!
“你敢打我?”黄洳瞪大了眼睛。
“小洳,你太不像话了!客人还在,你就这么大呼小叫的,太没有规矩!你父亲不舒服,你这个做女儿的不在旁边伺候着,太过不孝!”舒姨蹙眉,低低地指责着。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以为你爬上我父亲的床就是我妈了?我妈早死了!你不过是我父亲的一个玩物罢了,还真把自己当成——”黄洳口不择言,疯狂地尖叫着。
迎接她的是又一个响亮的巴掌。
这一次打她的是黄健。
黄洳没有再发疯似的尖叫,她是怕这个亲戚的,虽然他只比她大几岁而已,但是他的家世、成就、本事样样都让她瞠目结舌。她捂住脸,呆呆地看黄健:“表哥——”
黄健拧着眉头:“小洳,你真的被宠坏了,太不像话了,哪里有和长辈这么说话的?”
长辈,她哪里是长辈,不过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罢了!
舒姨怔怔的,她没有想到黄健会替她说话,更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尊重地说自己是长辈!
如果,没有那个梦该有多好?
如果,不知道他的本性该有多好?
舒姨点头致意,穿过黄洳的旁边直接上了楼梯,她心里焦急,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枚3。3*1。1寸的金色名片随风慢慢飘落,悠悠地落在了地面上。
“咦,这是什么?”黄洳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舒姨身上掉下的名片。
但是已经有人提前一步将名片捡起,裹着黑袍的灵二爷看过这名片,疑惑:“江县的茶楼什么时候这么时髦了,居然舍得印这么好的名片?”
黄健从灵二爷手里拿过名片,翻来覆去地看一眼,终于笑了:“名片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茶怎么样,改天去喝个茶去。”
名片,在没有困厄的人手中,只是普通的纸片而已。
名片悠悠地落下,像是有灵识一样,转了几圈转到了黄洳面前,黄洳接过名片,忽感觉这名片有千斤重,她惊诧地抬头,发现黄健和灵二爷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飘忽,而她自己也感觉到慢慢地远离了自己的家。
这是哪里?
黑暗里,没有声音没有人,黄洳惊惶地走着,发现怎样也走不到尽头。
“有人吗?”
回答她的是无尽的回音。
“这里是哪里啊,有人吗?”
没有人回答她。
黄洳忽然觉得害怕起来,她到底来了怎样的一个鬼地方,这里没有爸爸甚至连舒姨那个可恶的女人都没有!
“我想要回家,我想要出去!”不知道过了多久,黄洳终于害怕地哭了起来,那是什么名片啊,为什么其他两人拿了都没有事,反而到了她却来了这么一个奇怪的地方。
“欢迎来到茶楼!”一个娇媚的声音自远处飘来,似夹着丝竹之音,袅袅。
“茶楼无所不能!”
“主解困厄!”
“这是一个神奇的地方!”
“没错没错!”
黄洳呆若木鸡,眼看着周围灯光一点点地开,眼看着出现了一个身着旗袍美艳动人的女人,心猛地一跳:无所不能吗?
难道她所有的心愿都能实现?
甚至包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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