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小雪在云台仙教的短短几日,就跟众选手中最年轻的三人成为朋友,天天混一块吃喝玩乐和打架拌嘴。
反观姐姐韩文,却是愁云惨淡,哀怨连连。
因为刘昌南的一句话,她每天心如死灰却还要强颜欢笑地面对残酷现实。
二
“什么叫我是最弱的?”
“五十年一选”的武会第一天,山上所有人聚集到云台仙教最大的场地,按云轴依序坐在木制的高台,而高台围着中央百米宽长的方形石台,上面站着一位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正对着众人谦辞高语半天,又对着北边最大的高台同时又是人最多的地方说了一通大话——那是云台仙教掌门及长老弟子所在地。
韩文没去听台上白发苍苍的老头叽里呱啦的讲什么,她的心思全在身边刘昌南手里那本《江湖门派认知大全》上。
刘昌南的脑子很好使,特别擅长收集分析,比如情报。得知这个武会有很多强大的选手,三天里呆在云台仙教的藏书阁,查阅了许多云台仙教几百年来收藏的文书,还真让他查到有关这次武会的相关信息。其中最主要的还是选手们的情报,为了以防万一,他特意攥写了一份《江湖门派认知大全》,好让大小姐迅速且全面的了解他们未来的对手。
“你收集他们的资料和我弱不弱有什么关系?”韩文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个一大早就说自己是最弱的男人。
刘昌南无力也很无奈,将“残酷”的事实讲出来:“凡持有云轴的人在每场比武中都要参与,虽然可以让自己带的六人代自己上场比武,可真正参加‘五十年一选’的还是云轴的持有者。很不幸告诉妳,妳也是选手之一,另外说妳弱,那是因为调查过这届武会,所有选手全是高手,除了妳。”
韩文只觉脑子一晕,想挖个坑埋了自己。“我要跟那些人比武?”她颤抖的手指指远处旌旗飘扬的高台,有指指自己,疑声道:“我能打得过他们吗?”
刘昌南和肯定地摇头:“妳连他们最弱的大理公主都打不赢。”
段云珍和小雪打了三天打出个平手,而她因自身虚弱从未习过武,比普通人还弱三分。硬碰硬的对上那些身经百战的高手,只怕人家一根手指头都能碾死她。
韩文咽了咽口水,抱有一丝侥幸的心理的问:“我能不参加吗?这么弱应该会格外开恩放我一马吧?”
刘昌南面色不变:“不能,这是规定。”
韩文捂脸哀嚎:“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
刘昌南对此表示深深的同情和无奈,还很后悔若是早知道这个规定,当初就该对缙云说云轴是他的,否则也不会有今日这个局面。
坐在两边的万千故和文泽听了他们的对话,反而感兴趣的探出脑袋问了一句“我们也能参加比武吗?”
韩文一脸的生无可恋:“我都要死了,你们还说风凉话吗?”
文泽拍拍姐姐的头,煞有介事地安慰:“别怕,妳不是还有我们吗?”.......等妳死了我会替妳挖坑的。心里真诚的说。
万千故嘿嘿的笑道:“是呀,妳打不过他们,我们帮妳打就是了。”
“谢谢啊。”韩文皮笑肉不笑的说,“台上比武刀剑无眼,伤了我怎么办?”
“没事,有我妙手回春,只要还有一口气,到了鬼门关我都能把妳拉回来。”刘莫问翘着二郎腿坐在栏杆,手里捧着瓜子,嗑得脚下一地白花花的瓜子壳,还抽出舌头说起风凉话。
韩文侧目睨她一眼,幽幽怨怨的像感时伤秋的小女孩,悲愤道:“你们一个个的都想看我笑话吧?没关系,不是说能让代打吗?大不了每场比武你们去好了,反正你们都喜欢打打杀杀,这次让你们打个痛快。对了,小雪呢!”左右看看,找不到那丫头的影子。
“在那儿呢。”刘昌南示意大家朝右看——那是大理公主的高台,距离不算远,能清晰的看见里头男男女女的身影。
“她在哪里干嘛?”韩文问。
“应该是玩吧。”文泽说,“没看见还有洛时秋谢兰宗,她最近不和岷玉掏鸟窝了,天天和他们玩呢。”
刘昌南掀开《江湖门派认知大全》某页,对韩文说:“妳的对手中最难对付的应该是谢兰宗,他是武当掌门的关门弟子,武力内力和轻功在这一代弟子中都排第一,另外在游手好闲吃喝玩乐上行也是出了名的第以。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是这次武会中唯一一个没带六人上山的选手。”
韩文脸色变得灰白,万千故和文泽张口无声,唯独刘莫问饶有兴致地舔舔嘴,眼里冒出狼一样的绿光。
“我能让小雪求求他,万一和他对上,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吗?”韩文吃力的挤出一丝笑来掩盖内心的抓狂。
刘昌南没回应,只是个一个苍白的眼神让她好好领会。
这意思就是不能了。
韩文十分挫败:“你们个个身手不凡,就我弱的向鸡,两手打不赢人家一只手,让我怎么打架啊?”
“不是说还有我们嘛!”刘莫问悠悠哉哉,“妳上不了我们上!”
你们上才是最可怕的。
想想过去这群人劣迹斑斑的黑历史,韩文深刻觉得像比武这种公正公平的打架大会,还是尽量不让他们上吧。
“喂!妳去哪儿?”刘莫问见她突然往外走,感到莫名其妙。
“出去散散心,冷静冷静。”她头也不回的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