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一点二十分医院
【警员】:“长官好,王磊留在里面。”
【艾尔逊】:“情况如何了?”
【警员】:“报告长官,他已经醒了,但意识还是很模糊。医生正在里面进行检查,应该差不多好了。”
那位警员打开了门,病房里有一个医生和一名护士,医生站在床尾写着报告,护士则帮王磊打点滴。王磊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两眼微微张大,望着天花板,眼神是呆滞的。魏嵩一行人走了进来。
【医生】:“正在检查,闲杂人在外面等着。要探病的,也在门外等着。”
【艾尔逊】:“哈哈,还是老样子嘛,许灿。”
原来正在写报告的医生是许灿,他刚好也是王磊的主诊医生。
许灿,男,三十岁,毕业于四川医学院,在校成绩优异,被保荐到外国进修。解决过大大小小的医学难题。为人友善,但在工作时,特别坚持着自己的那一套原则和意见。擅长人体解剖,对人类的身体上一切已被发现或未被发现的机能有些浓厚的兴趣。与艾尔逊在国外认识,两人相识已达六年以上。曾用科学鉴证手法帮助艾尔逊破了几宗悬案。也曾担任过两次解剖法医。
【许灿】:“啊,原来真的是你。(快速把手上的报告写好,放回病床床尾)这次又是什么案件呢?要麻烦你老人家。”
【艾尔逊】:“银行盗窃案,四个人死了三个,一个就在你面前。”
【程峰】:“就这样随便把案情告诉别人?”
【艾尔逊】:“没关系的,许灿不是外人。”
【魏嵩】:“(不是还有个护士吗…)”
【许灿】:“这两位是……”
【艾尔逊】:“对了,还没跟你介绍。这是这次发生劫案的银行老板,程峰,相信他的大名你也听过吧。”
许灿脱下白手套,马上上前跟程峰握手。
【许灿】:“程老板,久仰大名。”
【程峰】:“许医生,你在医学界的名声也不少啊。”
【艾尔逊】:“而这位是魏嵩,是魏氏房地产企业老板魏华长子。”
【许灿】:“原来你就是魏嵩,听说你帮你父亲的企业解决了不少生意上的问题,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有了你的帮忙,你父亲可以说是轻松不少。”
魏嵩跟许灿握了握手,说了几句客气话。
【许灿】:“好啦,我已经对病人做完检查,经过手术,他基本上没有大碍了,但他刚苏醒,请让他多休息一下,问一两个问题就好了。我还要巡其他病房,你们自便,有情况就按床头的紧急按钮吧。”
接着,许灿就和那名护士走出了病房。艾尔逊走到床边,摇了摇躺在床上发呆的王磊。
【艾尔逊】:“王磊王磊,听得到我说话吗?”
【王磊】:“…”
【艾尔逊】:“还是不行吗,线索就这样断了。程峰,现在怎么办?”
【程峰】:“魏嵩,你有什么方法。”
【魏嵩】:“当然有方法,不过我不确定能否奏效,让我试试。”
魏嵩从口袋里拿出震灵石,放在王磊手上,让王磊双手拿着。跟魏华的反应一样,王磊在床上一阵颤抖,可能是普通人的缘故,王磊浑身冒汗,连床单也变得湿湿的。程峰和艾尔逊看到此状,都不禁吓了一跳。艾尔逊以为出事了,想走上前按那紧急按钮,魏嵩捉住艾尔逊的手,示意让他给点耐心,等待一下。过了一阵子,王磊停止了颤抖,眼睛睁得大大的,猛一下地坐直身,大口大口地喘气
【王磊】:“我……我还没有死?!这是哪里?”
程峰和艾尔逊见到刚刚还是非常虚弱的王磊,一下子变得精神奕奕,除了吃惊,更多的是对那块样子平平的石头充满无限的好奇,想上前问魏嵩一个个明白。
【魏嵩】:“我知道你们有很多问题想问,但先把正事做完,我怕他坚持不了多久。”
程艾两人点了点头,乖乖地站在一旁。魏嵩站在病床床尾,与王磊面对面。
【魏嵩】:“这里是医院的单人护理病房,你并没有死,但其他人没有你这么幸运。”
王磊先是低下头,然后扑通一声就倒在床上,手臂遮住双眼,像是在逃避,不敢面对已经发生的事情。
【魏嵩】:“废话我不想说。这次找你,是想问你银行发生的事。”
【王磊】:“银行……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想记得什么。”
【魏嵩】:“难道你想就这样放过那个犯人吗?你忘了你的那三个同事都被他杀死了吗,他们和你都是无辜的,他们死了,你却幸存下来,难道你就不想为死去的同事做些什么吗,不想让犯罪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吗?”
【王磊】:“(握紧拳头)够了够了!!放过我好吗,我很累了,我需要休息。”
魏嵩突然一下子冲到床边,一手抓住王磊的衣领口,把他拉了起来,程峰和艾尔逊马上上前拉住魏嵩,但被魏嵩一手甩开。
【魏嵩】:“你说什么?!给我清醒点!睁大你的双眼,看清楚你的周围,说惨,你比不上死去的人惨;说辛苦,你比不上那些在外奔波的警员们和照顾你的医生护士辛苦。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为什么不是你这个没用、颓废、逃避现实的混蛋,我真的很看不起你!”
魏嵩用力把王磊扔在床上,咬着牙,满眼怒火,一直狠狠地看着王磊。王磊被魏嵩这样看着,觉得很羞愧,眼睛也不知道看哪里好,低下头,扯着被单。程峰和艾尔逊两人怕魏嵩会忍不住给王磊一拳,稍稍地向前移了几步。突然,魏嵩向病房的一面墙走去,抬起手,一拳打在墙上,墙被打出一个拳头大的坑,而魏嵩的拳头的关节位置也好肿了起来。程峰和艾尔逊都被这样突如其来的一拳吓了一跳,两个大男人顿时变得惊慌失措。王磊可能也被吓了一跳,突然大叫起来,抬起头,对着天花板嚎啕大哭,程艾两人见状,变得更加傻了。
【王磊】:“啊…啊…啊,你…你…你真的可以找到凶手?真的可以为我那三个同乡报仇,把那混蛋绳之于法?”
【魏嵩】:“抓罪犯是警察的事。但只要你能好好地回想到时的情况,给我们提供有用的情报,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满足你的要求。”
【王磊】:“好吧。让我想一下……”
王磊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回想起那晚发声的事。
【王磊】:“我…我本来是个银行保安,一个月到头,生活勉强能熬得过去。那天很晚,大约凌晨两点吧,一切都很平静。我和其他三个保安正在打着牌,吃着花生。突然,听到一阵很响的警报声,那是银行的防盗警报声。其中一个保安看了看电脑屏幕,发现那是地下金库大门的防盗装置发出的信号。于是我们马上连接警局的报警按钮,然后拿起枪,向地下金库跑去。从电梯出来的那一刻,地下走廊大部分的照明灯都被破坏了。接近金库门前时,有一个人从金库里走了出来,当时实在太黑了,样子衣着之类的,什么都看不到。只知道金库的门被严重破坏了。那人拿着很多个袋子,里面肯定是装着金库里的钱,钱把袋子装得满一满。我们警告了面前那个人几次,让他放下钱袋投降,但他没有搭踩我们。在我们之中,不知道是谁,开了一枪。接着所有人不由自主地对着那个人乱射了一通,开枪时,因为子弹摩擦枪管,枪管口不断发出的点点滴滴的火光。我看到那个人…那个人竟然在笑,笑得很阴险,让人不寒而栗。子弹终于都打光了,我们放下枪,头上的汗滴不停向下流。但那个人……那个人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他竟然没有死!甚至也没有受伤?!他开始说话了,他说…我记不起来了。只记得我们四个人突然成了热锅上的蚂蚁,疯狂地向四处逃跑。跑进电梯里,回头一看,那个人似乎还是站在那里。回到大堂里,警察还没有来,我第一个飞奔出电梯,没跑了几步,我听到身后有人惨叫,一个接着一个惨叫着。忽然,我也大叫了一声,觉得脚很痛,身体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扑在地上。当我回头时,那人已经站在我面前,那人的脸靠得很近很近,然后…”
王磊说话声越来越小声,越来越弱,不知不觉就没有再说什么,闭着眼,静静地躺在床上。
【艾尔逊】:“王磊!王磊!然后怎么了??你不会是死了吧?!”
魏嵩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扳开王磊的手指,将王磊手上的震灵石拿走,放回口袋,转过身。
【魏嵩】:“他不会死的,只是‘时间’到了。他的身体和意识都坚持不下去,负荷太大了,晕厥过去罢了。”
【程峰】:“那石头究竟是什么来的?”
【魏嵩】:“这叫震灵石,起到调和人的内息的作用。我刚才利用震灵石的这一特性,让王磊暂时清醒过来,好让他能把案情说一遍。”
【程峰】:“真是一个好宝物啊!魏嵩,这石头借给我把玩把玩。”
【魏嵩】:“借,当然是可以的,可先把这件事完结吧。”
【程峰】:“对对对,我这人没什么嗜好,但看到奇珍异宝就会陷入疯狂~哈哈,不好意思。”
【艾尔逊】:“看来该搜集的情报都收集到了,一定要把犯人抓拿归案,让生者释然,让死者安息。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也要回去看看有没有新的线索和整理一下文件。”
【程峰】:“好的,走吧。对了,魏嵩,有空多约约小清出去逛逛,拍拍拖嘛。”
【魏嵩】:“程叔叔,你…”
晚上七点五十八分魏家大宅
【魏华】:“今天是你半年来第一次回到公司帮忙,还习惯吗,工作还顺利吗?”
【魏嵩】:“还可以,很多事情都掌握上手了。今天…”
【梁丽】:“哎呀,好啦好啦,你们两父子,回到家吃饭的时候就别说公事啦,放松一下,休息一下啦。”
【魏良】:“对呀对呀,父亲又不肯带我去企业见识,只让哥哥去,又在这里聊公事,搞得人家心痒痒的。”
【魏华】:“哈哈,等你长大,到你哥哥这样的年纪,你不想来我也会抓你来帮忙的。”
【魏良】:“瞅瞅,每次都这样说。”
【管家老沾】:“大少爷,有电话找你。”
老沾递给魏嵩电话,魏嵩接过电话,扬了扬手,示意老沾离开。
【艾尔逊】:“是魏嵩吗?”
【魏嵩】:“你是……艾尔逊?!怎么了?”
【艾尔逊】:“你打开电视就知道了,电视上所有电视台都不知道被谁控制了,播放着同一段录影片。”
魏嵩又扬了扬手,让老沾马上把电视打开。
【电视】:“(电视播出的画面很暗,只有一盏台灯,台灯照着一个人的脸。那个人戴着一副面具,面具是一张白色脸,没有任何表情。)全市的市民们,我,和你们一样,只是这城市中的一份子。在我们这个社会里,每个人,有着各种不一样的身份,处于不同的阶层。人,应该是平等的。但你们都意识到,现今的法律,保护的只是有钱人,一些贫苦的百姓,什么保障都没有,甚至还会被那些有钱人欺负。竟然这样,那唯有让所有的人都变得富有,问题就解决了。我已经在市内各个警局里的每间厕所放了不少于十万元的现金,如果你需要的话,就去拿吧!咿嘻嘻嘻嘻,不要担心,每天晚上七点整,我都会把钱放在我刚才所说的地方,但过时不候,不要让钱都便宜了那些警察。咿嘻嘻嘻嘻,钱不是问题,我有的是。明天,我就会去耀辉银行“拿钱”,请大家有钱可拿。请记住我的名字,我叫‘枪手’,咿嘻嘻嘻嘻!”突然,电视台恢复正常,镜头另外一头的女主持人也吓了一跳,但马上镇定下来,用手梳了梳头发,拉了拉衣服,一本正经地看着镜头,放在拿起稿子
【女主播】:“截止目前为止,市内各个警局前都集聚着数百名群众,不停涌进警局,场面一阵混乱,各个警局都派出所有警力引导群众停止集聚并要求逐渐疏散,期间警员与在场群众发生了肢体冲突,甚至动用催泪弹。目前警方还没对视频内容作出任何解释……”
【艾尔逊】:“你应该了解了大概的情形吧。”
【魏嵩】:“那…那些钱?”
【艾尔逊】:“确实存在,而且在清点过后,发现那和之前银行劫案被劫金额的数目一致。
【魏嵩】:“果然是他,‘枪手’吗.…你有什么打算?”
【艾尔逊】:“明天的事虽然无法证明真假,可他明确暗示了明天会再次进行抢劫。你可以过来吗?如果他真的有异能力,我们根本对付不了他…”
【魏嵩】:“嗯,没问题。”
【艾尔逊】:“麻烦了,那…明天见。”
【魏嵩】:“明天见。”
魏嵩挂了电话,回想起刚才画面里那个人的样子,额头上的一条青筋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