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不要紧,这一看,顿时,就让尉迟恭僵愣在了原地!
他的猜测是对的!
来的人,正是纳兰述的妻儿,司马溪跟三个孩子!
司马静这狠心的女人,竟是要为了荣华富贵,连自己的亲姐姐和三个外甥,都要出卖去给司马殇!
这简直,这简直就是狼心狗肺,混账至极!
若不是有莫等的这一番提醒,他可真就要不知不觉的做出,对不起纳兰述的事儿了!
纳兰述这般放心,把妻儿托付到自己这里来,自己若是……若是……
“我家里有些急事!你们先继续巡营!”
想到这里,尉迟恭也顾不得今天的巡营还没结束了,把那封信往自己的衣襟里一揣,抢过了那送信来的侍卫的马缰绳,翻身而上,就直奔城主府而去,“你去,挑一队武技上佳的人回来府里,府里有要紧的人物,需要保护照顾!”
尉迟恭快马加鞭的到了城主府的时候,司马静还在做她的黄粱美梦,在她想来,她这般聪明设计的书信,定然,能顺利的被送到司马殇的手里,然后,司马殇看了,想要得到能钳制纳兰述的人了,就定然,会许给她,她想要的生活……她终于不用再在这里遭罪了,过不了多久,她就又可以回到莫国的昭阳城去,过她锦衣玉食,下人环绕的生活了!
“你这个贱人!”
尉迟恭一个箭步进了屋子,扬手就把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了司马静的脸上。
他是个武夫不假,但,却是从不会动手殴打女人,今日,在司马静的身上,可以说是,他开了先例。
被尉迟恭的这一耳光打的眼冒金星。司马静微微一愣,待回过神儿来,看清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尉迟恭,便是本能的拧紧了眉头。
尉迟恭的愤怒。是货真价实的,即便是她这个极少跟他有过交集的人,也能感觉的到,她想不出来,自己是做了什么惹他不高兴的事情,竟是能……寻常里,他虽是不甚喜欢她,总是拒她于千里之外,也不至于……难道是……
不!
不可能!
她那般精妙设计的东西,怎么可能轻易就被人发现!
一定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夫。夫君……你……你这是做甚么……”
想到这里,司马静立刻换了一副表情,用一只手捂住了自己挨打肿起来的脸,顷刻间,就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静儿有什么做的不对,不好的,你,你教训就是了,怎……怎么还……呜呜呜……”
“教训?!你配么!”
瞧着司马静这哭得像是遭了多大的冤枉似的,尉迟恭顿时更怒,抬腿给了她一脚。就把她给踹得向后倒退了几步后,摔在了地上,“这世上,怎就会有你这么蛇蝎心肠的女人!你这卑鄙无耻的德行,可真真是尽得司马家的真传了!”
在边院里听到怒吼和异响的司马溪,本能的拧了拧眉。以为是自己的到来,给司马静惹了麻烦,害得她被尉迟恭难为了,忙不迭的抱了纳兰静渊,唤了纳兰墨染和纳兰丹青一起。就小跑着直奔司马静住的房间而去。
司马溪想的是,尉迟恭若是容不下他们,他们走就是了,可不能让司马静的好心收留,给她自己惹了麻烦!
入眼,是司马静摔在地上,唇角挂着血丝,一脸惊恐的表情。
背对着门站着的,真是尉迟恭高大的身影。
从尉迟恭微微颤动着的双肩来看,明显的,是他刚刚生了很大的气,现在,也还在气着。
“尉迟恭!你容不下我们,我们走就是了!她好歹是你的平妻,你怎么能这么对待她!”
瞧着司马静的凄惨样子,司马溪这当姐姐的便是看不下去了,把抱在怀里的纳兰静渊往纳兰墨染和纳兰丹青中间的地面上一放,一个箭步上前,把尉迟恭拨开了一点儿,就要直奔摔在地上的司马静而去。
司马溪只走到了尉迟恭面前一步,还没来得及到达司马静的面前,就被一条粗壮的手臂,给拦了下来,还不及她继续再骂,一封出自司马静之手的信,就被晾在了她的面前。
尉迟恭不是个喜欢解释的人,他相信更多的,是事实胜于雄辩。
之前纳兰述还没有离开莫国朝堂的时候,司马溪和司马静常有书信往来,所以,司马静的自己,司马溪是极为熟悉的。
虽然,司马溪还没弄明白,尉迟恭为什么要突然把一封司马静写的信,送给自己的面前,但……却是已经可以明了,对他们母子四人,尉迟恭是没有半点儿不欢迎的意思的!
看到尉迟恭从衣襟里拿出了自己写给司马殇的信,司马静顿时便失了全身的力气,心里暗道一句“完了”,便死了心,闭起了眼睛。
信是她亲笔写的,里面都写了什么,她比谁都清楚,这封信……落到了尉迟恭的手里,还被拿出来给司马溪看了,便是等于……她如今在这里,已经是只能等死,连对她出言相帮的人,都不会有了!
接了尉迟恭送到自己面前的信,司马溪低头默读了起来,越读,心越沉,越读,心越冷,到看完了信,看向司马静的目光,已是冰冷的足以让人如置冰窟了!
“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我还你三个外甥的安危,竟都比不得你的荣华富贵!”
司马溪的愤怒溢于言表,对司马静这种明里一套,暗里一套的做事行为,嗤之以鼻,“既然,你都没拿我当亲人,那,从今以后,咱们就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老死不相往来好了!”
“不,不是的,姐姐,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这,这是别人陷害我的,对,就是这样,是别人,是别人想用来陷害我的!”
自己闭着眼想了一会儿,自作聪明的司马静决定,再拼上一拼,反正,如今这般情景,横竖都是死了,说不定,她再闹上一闹,装一装可怜,还能有什么转机,也未可知了,“姐姐,姐姐……咱们从小儿关系就是交好的,我哪里,哪里可能这般的害你,我,我……我没有跟司马殇串通一气,我……”
一时激动,司马静把司马殇的名字脱口而出。
出口之言,如水覆地,哪还能收的回来?
司马静懊悔至极,却也是,无力回天了!
“呵,你还知道这信是写给司马殇的?我的好妹妹,你可真是聪明的可以!都不需要人跟你说,是怎么诬陷你的,你就已经能知道了!”
司马溪只是盲信了司马静的热情,觉得她肯收留他们母子四人,是出于手足情谊,并不是愚傻,不是任什么人编几句,就能哄骗的了的,这会儿,听了司马静这让她失望至极的人,还想要拿瞎话来骗自己,顿时,便被她的幼稚给气得笑了出来,“你这不用掐指,就能妙算的本事,若是进了观天监去,就算是成不了里面的首席天官,当个第二、第三什么的,也是绰绰有余了!”
“弟妹不要生气,跟这个女人发火儿,气坏了身子,就不合适了。”
对司马溪,这个肯为了自己所爱之人,不惜毁去容貌的烈女子,尉迟恭还是颇多敬佩的,在莫国,那个从小就教育孩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的国度,她敢为了纳兰述而不惜做到那般地步,也可以算是个传奇了,“这事儿,就交给我来处理罢,来人,准备客房和奶娘,带纳兰夫人和三个孩子去安歇!”
无论是在尉迟恭的军中,还是在商国,纳兰这个姓氏,早已经是万人敬仰的姓氏了。
纳兰籍这英武将军也好,纳兰述这天下名相也罢,连纳兰雪,现如今的“商国皇后”都算上……这纳兰家,就没有一个人,是简单人物的!
尉迟恭先是称呼司马溪为弟妹,又是吩咐人给“纳兰夫人”准备歇息的客房,他手下的兵将们,怎还能猜不出来,现如今,站在他们面前的,就是纳兰述的妻子,莫国的那位传奇公主,司马溪?!
军中之人,皆喜欢与烈性豪爽,能与夫君患难与共的女子相识,尉迟恭之前的妻子,司马颖,便是其中翘楚,只是可惜,红颜薄命,早早儿的就没了。
现如今,又见了司马溪,这传说中为了纳兰相爷自毁容颜,在纳兰相爷弃官归隐后,舍弃富贵,形影相随的女子,自然而然的,就是让尉迟恭手下的兵将们想起了已死的司马颖来,顷刻间,红了眼珠子。
如果,他们家将军夫人还在的话,现在,也该是这般的被孩子缠着黏着的喊娘了,这两个小家伙儿……该是,跟他们家小少爷,差不多年纪的罢?
只是可惜,他们家小少爷曾落到过莫国皇族的手里,还没断奶,就遭人下了烈性的毒药,烧坏了脑子,现如今,都快两岁的人了,还不会开口叫人,不会站立,每天就只会傻傻的坐在炕上,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面前的被子发呆,喝个水,都能从嘴角流出来,撒得一身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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