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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飞烟探头望他,细细打量他神情中那一丝丝厌恶的真假。
想也没想,伸手将她那颗脑袋推开,君慕然恼愤道。
“别把你那颗大脑袋对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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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里带着疑惑,离他那么近,害他用了多大的力量才勉强压制住拥抱她的冲动,毕竟他是血气方刚的男人,面对多日不见的爱人,怎么能够很轻易的压抑住冲动!
可是,飞烟却丝毫不知避嫌,硬是拉开他阻挡的手,把那张布满疤痕的丑脸对着他,她倔强的凑过脸硬是要看清他眼底含着什么。
心里不知是啥滋味在肆意发酵,他隐隐觉得自己很讨厌这种感觉,很讨厌她用这样眼光看着自己,带着倦恋、带着一丝探究,他接触过的女人有很多,他当然明白她的纠结目光是啥意思。他也没有忽略,她以往都是用这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虽然知道幕白只是自己的假身份,说到底还是自己,可是想来想去,君慕然还是气不打一处来,他以为她移情别恋,更以为她在短短的时间里爱上其他人让他愤愤之余很是颓废。
思及到此他压根不想搭理她,转身便走。
哪知,飞烟扑身上来从后面环住了他。
“你干嘛?”君慕然微惊,对她的举动只能是恨恨咬牙,随即想要挣脱,可是想了想,伸出的手还是缩了回来。
他心底在暗暗的骂自己,骂自己何时变的如此优柔寡断了!竟然对她的怀抱倦恋到无法自拔的地步。
飞烟紧紧抱着他,就是不打算松手,见他也不推开自己,她心中又燃起了希望的火种。
他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伪装早已经被她看穿,他似乎还在假借着这个身份在这里继续瞒下去。她知道,他的假身份就连净鸢他也没有告知,她知道,他这样做肯定有什么目地,她不想拆穿。
方才,看到他眼底的愤怒和厌恶,她以为那是他对自己的真实感觉,毕竟没有了君慕然的身份,他就不用伪装的很在乎她。
他大可以将所有的情绪和不满都冲她发作出来,可是,他依旧伪装的很好,除了眼底的那么一丝厌恶,他的伪装险些让她以为,他真的对自己有那么一丝丝好感!
他没有想到她的心底是怎么样一个百转千回,只知道,她似乎很不开心悻悻的收回了手。
失落、除了失落还是失落,他在心底暗暗告诫自己不可以因为她怀抱的抽离而失落,另一方面又在嘱咐自己不可以因为她的不开心而忧心。
“你……这次还走吗?”她声音轻的如同蝴蝶在无力的振翅。
他沉默,对她的移情别恋还愤愤在心,她的询问他并不打算回答,也不打算同她说话。
要让她碰软钉子,这样一来,她就会把心思转到他的身上,不,转回君慕然的身上。
然而,他的小心思她又不晓得,只当,他是因为厌恶同自己说话,所以才任自己自言自语,想这样看自己的笑话。
他这样对待自己,不知道……在私下,他又是怎么对待许画镜,以及那些爱他的女人!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很是低落,眼睛也不争气的花了!他想他的,她也在想她的!
她在干嘛?竟然因为这个男人哭泣,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男人可以让女人为他哭,如若女人为他流了眼泪,那这个男人绝对不会最好的那个人。可是,越是想下去,她的心里越是难过。
没有等男人开口说什么,她便将心中的委屈全都诉了出来:“你不是说,待你走后,彭城落了第一场雪时,你就会回来吗?可是……这都落了几场雪了!”
闻言,男人蓦然身子微忡,随即眸光怔怔的望着她。
声音却像是哽在了喉咙,他刚想要说什么,话还没有出口,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时,她转身就跑了好远。
他……他没有听错吗?女人的抱怨并没有带给他震撼,反而是她那一句略带抱怨的话中含义让他无法忽视掉。他的身份是幕白,同她并无干系的一个人,而答应她彭城落了第一场雪便是归来时的人,是……君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