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伶扇带着属于她的武者冲到暗巷中时，战斗已经结束了，秦毅一人靠在墙上，手边放着大镰刀，衣服上溅满了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独眼鼠的手下，独眼鼠的尸体在不远处分离，似是被一刀腰斩。
刘伶扇吓傻了，秦毅一个人，竟然将这么多人全杀了。
“把这里收拾收拾，我要洗个澡。”秦毅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他内心其实极不平静，这是他第一次杀普通人，虽然不觉得愧疚，但心情还是很复杂。
“是！”
刘伶扇重重点头，此刻她反叛之心荡然无存，脑海中只剩下两个结局。
其一：无法培养间谍杀手，被当成棋子替换退位。
其二：成功培养杀手，继续统治姐姐留下的鼠巢。
……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水流冲洗身体，将血污和汗水洗净，秦毅认真思考着今后该怎么保护自己。
治安官所在的世界实在太阴暗，如果这次那个独眼鼠聪明点，一开始就放冷枪，估计他就命丧当场了，因为他还没到入微境，在平常只是个身体强壮的人罢了。
这次独眼鼠的失败，是错误估计了敌我双方的实力差异，以及地形限制。
本来那种人数。分分钟就可以将秦毅围殴致死，毕竟对方队伍中不乏真气二阶的武者。
但在窄巷那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形中，秦毅连水调割头都不用，像开无双似的割韭菜将对方收割了，他们护体真气等级太低，兵器也太短。
当秦毅穿上浴袍打开卫生间的门时，看见跪在地上头抵地面的刘伶扇，愣住了。
她在干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一句“你干嘛跪着”差点脱口而出，但秦毅靠着多年的演技，硬生生将这句话咽了下去，维持了冷酷无情的形象。
秦毅迈着从容而淡定的步伐，坐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用平静冷酷的口吻开口道：“之后你打算怎么做？”
经过慎重判断，秦毅断定刘伶扇这是在谢罪！
而他恰恰猜对了，刘伶扇的确是在谢罪，她在打扫战场时意识到这次的暗杀和她也有关系，独眼鼠怎么说也是她的部下，虽然主人没事，但她也要负责。
如果鼠巢隶属于其他组织，基于客观事实，上头或许不会责怪于她，但藏在主人背后的是未知而强大的神秘组织，在他们眼中所有人都不过是棋子一样的消耗品，这次主人遭遇暗杀，无疑是重大过失，若不做出表示，很可能自己就会……！
刘伶扇简直想都不敢想。
“请您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下次……不！绝不会有下次！”刘伶扇的声音在微微颤抖。
看着跪伏在地的刘伶扇，秦毅感觉对方就像是弱小无助的小动物一般，心生怜悯之情。
这里该怎么回答好呢？直接原谅她没问题，但有没有更好的选项？
脑中灵光一闪而过，秦毅淡淡道：“用行动来证明吧。”
听到秦毅这话，刘伶扇大喜过望，抬头惊喜地看向对方，秦毅穿着浴袍，袒露着胸膛，可以看到明显的肌肉线条，他微微偏头，居高临下打量着她，眼神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难道……他想要我现在用身体证明自己的忠诚？
不不不，绝不可能！主人的意思应该是用培养杀手向他证明忠诚。
扫去污秽的杂念，她果断回答：“在一个月内，我会培养出令您满意的杀手，两个月的时间，计划出潜入黑蔷薇的方案！”
秦毅心中大喜过望，但脸上不动声色，只是轻轻点头，表示认可。
刘伶扇长舒了口气，心想幸好自己没有冲动行事，否则或许会被杀掉。像主人这般至高无上的存在，怎么可能垂涎自己平平无奇的身体，果然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刘伶扇从地上站起，对秦毅深深鞠躬，倒退着缓缓走出房间。
秦毅长舒一口气，四下张望了番，起身走到衣柜旁打开衣柜，里面悬挂着几件浴袍，并无衣物。
卫生间那几件染血的自然不能穿了，所以现在他没衣服可穿。
“看来只有让她去买了。”
……
“我回来了。”
打开寝室的门，迎面走来的周阳双眼通红，他看了秦毅一眼，便走了出去。
继续往里走，秦毅看到叶晓灵坐在床上，双手交叠撑在额头上，一副痛苦的模样。
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发生了什么？”秦毅问道。
“大姐她们三个……死了。”叶晓灵疲惫无力道。
秦毅愣住了，心中涌起一种极其复杂的感情，或许该称之为悲伤，但却并不汹涌难挡。
那种不好的情绪被秦毅轻松挡住，像即将漏水的水桶被胶布补上漏洞一般，只是潺潺流出。
此刻他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只能敷衍地安慰道：“节哀顺变。”
叶晓灵抬起头，神色极其凝重，秦毅这才发现她看起来并没那么悲伤。
“你是在安慰我吗？不用担心我，你多担心担心周阳吧，朝夕相处两个月的前辈死了，情绪自然有点崩溃。”
“我只能尽量不提起这件事，我并不擅长安慰人。”
“你倒是挺实诚，估计我死了你也不会伤心吧，还真是没心没肺。”
“我会的。”秦毅辩解道。
“开玩笑的，缓解一下气氛，反正你死了我不伤心。”叶晓灵随口回道。
秦毅：“……”
“玩笑到此为止。”叶晓灵深吸一口气，表情变得严肃：“如果只是执行任务死亡，那倒也不用太在意，每天都会有人死，这很正常，治安官本来就是半只脚踩在棺材里。但这次情况有点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三人一同在东临搜索一栋大楼时，大楼崩塌了，造成的后果是大姐身体被巨石砸的粉碎，二姐左半脑被钢筋贯穿，受损严重，三姐右半脑受损严重。”
“受损严重什么意思？以后成为植物人？”
如果只是这样，秦毅倒觉得情况还行，虽然成了植物人，不过还是有复苏机会的，武道昌盛的如今，植物人若之前是武者，精心照料后苏醒的几率高达百分之五，情况还不是特别绝望。
只是陆羽烟身体都被砸得粉碎，应该没得救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半个脑子都没了。”
“那你直接说死了不就好了！”秦毅无奈道。
“不，问题并没这么简单，那一栋大楼是被人为引爆的，而且在三人的尸体上还找到了明显的战斗伤痕，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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