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毅看完后抬头看了老师一眼，对方微笑着冲他点了点头。
“你有什么想问的？”
秦毅将一本秘籍从空隙中送到牢房对面。
老师轻轻用手捏着书页翻开，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他认真阅读着秘籍，速度很快，短短几分钟，他就把这本功法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不是普通人能改出来的，我曾经也尝试修改一阶摧破功，但比起这位作者，我的修改版本缺陷要大得多，很显然这位作者的目的并不是让修炼者死亡，应该想用一种缓慢的方式将修炼者从普通人过度到堕落者。”
“老师，多高资质的人能学习这套功法？”叶晓灵问道。
“我觉得大部分有耐心的人，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后，就能知道作者传达的意思。”
“也就是说……只要有耐心，大部分人都能修炼？”叶晓灵按照自己理解做了个谨慎的总结。
老师笑着点点头，将秘笈送了出来：“没错，虽然不知道作者的目的，但这两本书对社会的危害可不小，你们要小心了。”
“谢谢。”叶晓灵神色更凝重了，她坐着沉思了片刻，起身道：“秦毅，我们走。”
“晓灵姐你先走吧，我还想和老师交流一会，对走火入魔我有一些想知道的。”
叶晓灵愣在原地，看了看秦毅，又看了看纪敬意，面对叶晓灵担心的眼神，纪敬意温和一笑，温和道：“我不会伤害我的学生的。”
“那只准交流学术性问题，明白吗？”叶晓灵疲惫地捏了捏鼻梁，用一种几近警告的口吻严肃道。
秦毅点头，目送叶晓灵离去后，问对方：“我想知道走火入魔有没有可能恢复原状。”
“目前为止，没有先例。”
“即使是主动走火入魔也不行？”
纪敬意没回答，他微笑着凝视秦毅，双眼像手术刀，仿佛能将人层层解剖，这视线让秦毅很不舒服。
“你有重要的人主动走火入魔了？”纪敬意问道。
一眼就被看穿了，秦毅心中有些小紧张：“对。”
“是什么情况，或许我能给你提供一点微不足道的建议。”
“就是简单的走火入魔，就像平常治安官为了杀敌，无可奈何主动堕落一样。”
“条件太少我也不能有准确判断，不过这种情况，大概率都是生理层面堕落，因此到最后大部分都是普通的堕落者。”
“生理层面堕落？什么意思？”
“这事关走火入魔理论的基础，现在学术界公认的有两种入魔方式。一种是心理层面，第二种是生理层面，前者因为各种执念欲望，影响身体，最终突破界限然后入魔；后者是因为练功原因，身体发生不正常改变，让人举止诡异，心性大变，最终堕落。”
纪敬意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呵呵一笑：“我知道这挺复杂，没关系，你等我一下。”
说罢他起身朝牢房里的书架走去，搜寻片刻后拿下几本书，并取出一张纸和一支趣÷阁。
“好了，让我们开始讲课吧。”纪敬意重新坐到位子上，将几本书翻到固定的页面，贴在玻璃上给秦毅看：
“这些注释你可以参考，不过一般只靠我的讲解也足够听懂了。”
“生理入魔有三种，修炼多种内功、使用内功错误、过度使用内功。这种情况的堕落，随着时间推移表现为自私自利，同理心失却等等，也就是你认知中最标准的堕落者，治安官的主动堕落多属于此类。
而心理入魔因素较多，研究争论也多，学术界比较公认的说法是练功意识过于集中，察觉内心欲望后，欲望加剧从而产生怪癖，最终精神在一瞬间崩溃，本来正常的肉体会在瞬间增强，也就是堕落。这种现象目前尚缺乏合理解释，研究也主要集中在生理入魔。”
秦毅深呼吸一口气，调整不耐烦的情绪，他对这些不感兴趣，他想知道的是走火入魔后，究竟有没有办法恢复成平常人。
“老师，我想问的是……”
“我明白。”纪敬意打断道：“我很快就要说了，这是我个人观点，或许会被正常人视之为邪道，其实我很犹豫要不要告诉你，毕竟……额……这一定不为世俗所接受。”
说的同时，纪敬意一直在观察秦毅的表情，像是一个科学家在观察小白兔。
“请告诉我。”
纪敬意笑着点点头，对秦毅的态度非常满意：“老师最喜欢好学的学生。心理入魔多为执念怪癖，不管是谁，只要是活物，必然有属于自己的执念，或轻或重，有的人追求权势；有的人悬壶济世；有的人行侠仗义，从古至今都是这样。为什么堕落后固执于一个欲望，要被普通人排斥追杀呢？”
“老师……你是不是在尝试扭曲我的三观？”秦毅敏锐察觉到话题转移了。
“不，你听我说完，之后按你自己的看法来，你觉得怎样就是怎样，我只是个老师，只负责传授知识。刚才说到哪儿了？
对，执念！因为堕落者大部分执念都威胁到了社会大众的安全，所以才会被追杀，如果这个执念是安全又符合社会利益的，那么你觉得治安局还会处理这样的堕落者吗？
最好的例子就是我，我的生活环境和其他囚犯可大不一样，除了没有自由，我享受着不错的物质条件。”
秦毅看了看牢房里，里面有书籍、益智玩具、影碟机和游戏机，还有这独立卫生间，看起来的确很好。
“我差点就成功了，但我最终失败了，我吃掉了学生。但我觉得，完美的堕落是存在的，或许已经有人成功了。”说出这句话时，纪敬意从始至终都保持着和蔼的微笑。
秦毅沉默地盯着对方，梳理两人谈话内容后，组织语言道：
“如果现在你已经回答了我的问题，那你的意思是生理入魔有办法转化为心理入魔，如果心理入魔的执念正向无害，那至少隐藏在社会里低调生存是没问题的……对吧？”
纪敬意面露欣赏之色，赞同地轻轻颔首：“你是我见过理解最快的学生！”
“既然这样，那……”
滴——！
一声尖锐的电子噪音打断了秦毅的问题，旁边的扩音器响起叶晓灵的声音：“秦毅，差不多了，现在给我马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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