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长牙的虚张声势的小老虎?
夏慕赫然抬头望着姚舜,满脸惊愕诧异,这形容词感觉太诡异了,更隐隐透着些说不清楚的暧昧及萌态。夏慕脑海顿时想象着一只奶声奶气的小老虎,还没长牙,更不懂捕食,看着凶悍,其实里面是软的,揉揉脑袋甚至还会乖巧过来蹭蹭掌心。
李吉盛说完就感觉这描述放现在有些不妙,以前听着还好,现在怎么感觉有些肉麻。
程烨跟李吉盛对视一眼,显然都有一致的感受。
“没长牙跟虚张声势是什么意思?”夏慕怒目瞪着姚舜,郑重强调道:“我就算是老虎,也必须是威猛强壮的大老虎。”
程烨跟李吉盛没想到夏慕竟然在意的是这个,想笑又不敢笑,憋着别提多难受了。
姚舜斜睨李吉盛一眼,怪他净在这没事找事,都多久的事了,还能拿出来提。
“那时候我们还没成年,应该……都算是小老虎吧?”姚舜绞尽脑汁憋了半天,想出这么毫无说服力的解释。
夏慕又道:“那现在呢?”
“现在当然是威风凛凛气势恢宏的猛虎。”姚舜顺着夏慕喜欢的说。
夏慕这次显然很满意:“猛虎,这形容还挺贴切的。你知道我以前觉得你像什么吗?”
“像什么?”
“很聪明狡猾的金毛。”夏慕边说边笑:“金毛很温顺忠诚,鉴于你的事迹,我就加了聪明跟狡猾,是不是很贴切?”
姚舜凝视着夏慕满脸灿烂的笑容,沉默着没说话,缓缓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
李吉盛忍不住多看夏慕一眼,怀疑夏慕是不是真了解姚舜。
姚舜像金毛?
这怎么可能。
李吉盛是见识过姚舜手段的。他觉得姚舜更像雄鹰,经常翱翔于高空,俯瞰着整座大地,将所有的一切尽收眼底。看着好像不在意所有事,但人若犯他,他必然直击其要害。
李吉盛至今还记得,当初想故意找茬报复姚舜的假病人,是怎么被姚舜弄得身败名裂的。那人想毁掉姚舜名声,让姚舜无法立足。最终没能如愿,反受其害。
四人坐着又聊了会,李吉盛还感慨说以前见姚舜跟夏慕关系挺糟糕的,没想到现在竟然能成为朋友。
程烨不了解姚舜跟夏慕以前那些事,便兴致勃勃地听李吉盛说着。那时候基本是夏慕找姚舜麻烦,姚舜忙着考试学习,压根没空搭理姚舜。高中彼此结过最大的仇,大概就是夏慕跟姚舜追求同一女孩,变成情敌的事。
夏慕听李吉盛说起那些事,表情挺尴尬难为情的。
姚舜见夏慕低着脑袋都要埋地底下了,连打断李吉盛越说越激动的话。
“差不多该走了。”姚舜看一眼手表,提醒道。
李吉盛跟程烨当即止了话题。姚舜叫来服务员结账,夏慕跟姚舜聊得很愉快,有些不舍:“这么快就走了?”
“下午还要上班。”姚舜想了想,又说:“我改天再过来。”
“嗯。”夏慕表情顷刻阴云转晴,接着追问姚舜道:“上次烤肉该我请客的,之前的事还没向你道谢。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你吃饭吧。”
姚舜结完账,李吉盛跟程烨先上车等他。姚舜道:“这几天很忙,应该没空。”
夏慕失落道:“那等你有空再找我。”
姚舜道“好”,脑袋里想着最近的值班跟手术安排,又和夏慕说了几句,接着离开咖啡馆迅速直奔医院。
夏慕目送姚舜远去,有些失望地回到吧台,调整情绪,继续给客人烹煮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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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舜回到医院,便跟李吉盛程烨各自回办公室。
他坐在办公桌犹豫般地想了会,还是翻出值班表,拍照后给夏慕发送了一份。
之前互换手机号码的时候,夏慕还执着地加了姚舜的微信,说微信聊天更方便。
加完微信,姚舜其实便抽空翻完了夏慕所有的朋友圈。夏慕的朋友圈是从三年多前开始的。他很少在朋友圈发私人动态,更多的还是跟咖啡相关的信息。姚舜只能看到夏慕发的评论,别的评论都没办法看到。
这就说明,他跟夏慕基本没有彼此都认识的好友。
姚舜不是很懂咖啡,喝咖啡纯属是想提神,但今天夏慕烹煮的这杯咖啡,有些改变他对咖啡的一贯印象。他能感觉到夏慕在尽量接近自己,甚至有些讨好。但姚舜不是很懂原因,更看不透夏慕在想什么,又或者夏慕压根什么都没想,只是单纯地跟随直觉行事。
夏慕朋友圈里发的那些咖啡专业知识跟术语,对姚舜来说是很枯燥的。但正因为是夏慕发的,他还是能耐心地看下去。
发完值班表,姚舜便静静等着夏慕的回应。但夏慕现在大概很忙,很久都没回复过来。
姚舜看了眼时间,又不自觉地点开了夏慕的朋友圈。发现夏慕不久前刚发了条朋友圈,配图是给姚舜烹煮的那杯咖啡,从照片来看,咖啡表面绘制的图案愈发漂亮精美。
姚舜点开大图保存一张到相册,顺便给夏慕这条朋友圈点了个赞。
点完赞,姚舜注视着夏慕的朋友圈,不禁有些走神,又想起很多年前的那晚,他跟夏慕阴差阳错发生过的事。
那天夏慕试探性问他,七夕节当晚有没有去过夜遇酒吧,姚舜说很少去,记不清楚了。
但其实姚舜撒谎了。
那晚的事他记得很清楚,他不仅去过夜遇酒吧,还很巧地遇见了夏慕。
那次重逢前,他跟夏慕好像有四五年多没见了,他其实没想到会遇到夏慕。
姚舜当晚跟朋友喝了些酒,去了趟洗手间,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刚好碰到醉酒的夏慕,夏慕好像很惊慌失措,一路跌跌撞撞地摔进姚舜怀里。姚舜本能扶住夏慕以防他摔倒,他当时还没发现那是夏慕。
直到夏慕眼神迷离朦胧地抬起头。夏慕还像四五年前那样,没怎么变,肤色细腻无暇,轮廓线条清晰,薄唇透着殷红,染了色一般。
姚舜有些慌乱,刚想放开手,便又被夏慕猛地扑过来狠狠抱住了。
这时候,姚舜总算察觉夏慕的不对劲。夏慕当时神智不是很清醒,意识更很恍惚,压根没认出姚舜来。不然就他之前对姚舜厌烦恨到极致的态度,恐怕早离姚舜远远地了。姚舜当然没醉,更没想借机占夏慕便宜,他搀扶着夏慕,想送夏慕回酒吧,再让那些跟夏慕一块过来的朋友送夏慕回去。
姚舜刚起这样的念头,还没迈步,便被夏慕极力制止。夏慕坚持不肯回到酒吧,低声很激动焦急地说着胡话,姚舜一句没听懂。夏慕不愿回酒吧,姚舜没办法,犹豫了会,便迅速给朋友发了信息,然后扶着夏慕离开了酒吧。
姚舜不知道夏慕家住哪,就带他就近找了家旅馆,用的是夏慕的身份证。他背着夏慕将其送到房间,原本想送到之后就离开的。结果夏慕一反常态,手臂像铁钳般锁着姚舜脖颈,说什么都不让他走。
更诡异的是,夏慕脸色潮红,眉眼染着媚色,更难耐地扭动着身体,唇齿间泄出暧昧婉转的□□,让姚舜听得极其情难自控。夏慕浑身烫得厉害,缠着姚舜便要粗鲁野蛮急不可耐地吻他。
到这时候,姚舜哪还能不懂,夏慕这是在酒吧里被人给下了药。夏慕恐怕是知道酒吧里有危险,所以才执意不愿回去的。
姚舜被夏慕缠着手脚,没办法强行离开。夏慕饱受药物折磨,这时候**已经很蓬勃强烈,像翻滚沸腾的火山,急需发泄的途径。他想吻姚舜,姚舜侧过头不让他亲,他就动手扒姚舜衣服,双手被姚舜抓住,便低头拿牙齿咬,反正无所不用其极,卯足劲地想要跟姚舜做那事缓解**的折磨。
明亮灯光下,夏慕绯红的脸,染着□□的眼,滚烫的肌肤,以及压抑着的从唇齿间泄出的□□,都挑逗着姚舜原本就很敏感经不起夏慕诱惑的神经。
姚舜没讨厌过夏慕,夏慕虽然爱找他麻烦,但没做过出格的事。甚至有时候姚舜看着夏慕被气得跳脚的表情,还会忍不住感到有趣。要是夏慕没那么厌恶他,他还真想跟夏慕交朋友。
这晚之前,姚舜没认真想过他跟夏慕的事,更没想过他对夏慕的那些感觉,竟然就是所谓的喜欢。
夏慕接二连三的诱惑,挑起了姚舜心底燃烧着的火。
他扣着迫不及待粗鲁吻他的夏慕的肩膀,将彼此轻松调换了姿势。夏慕突然被从上面换到下面,表情还有些呆呆地。姚舜压着夏慕,俯身吻了下夏慕鼻尖,夏慕便更急切地仰起脑袋想要更多。
姚舜看不惯夏慕毫无章法的动作,索性抓住夏慕失控的双手,主动俯身亲吻夏慕,替夏慕脱掉已经解开全部纽扣的衣服。
夏慕在姚舜的施与下挣扎扭动,缠着姚舜,享受着姚舜的撞击。他被□□彻底点燃的模样极其诱人,姚舜俨然被彻底蛊惑,忘却理智跟现实。
只想拥着夏慕,彻底沉沦在这场没有尽头的**里。
那晚翻云覆雨的一切,姚舜都历历在目。极尽**,酣畅淋漓,让人上瘾无法自拔。
他跟夏慕都是第一次,好在姚舜是学医的,对这方面有些了解,知道怎样才能尽量不伤到夏慕。但夏慕实在太过疯狂,姚舜唯有强忍着克制住自己,才能让夏慕安然无恙,没受很重的伤。
尽管如此,一些轻微的撕裂还是没法避免的。
夏慕缠着姚舜,要了一次又一次,嗓子都喊哑了,还是不肯放姚舜停下。
最终完事的时候,夏慕备受药物跟姚舜的折腾,直接就昏迷了过去。姚舜也很累,但身体却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愉悦。
他近距离注视着夏慕,觉得夏慕瞧着可爱极了,没忍住低头吻了吻夏慕,又将夏慕搂怀里躺了会,才起身去放热水给夏慕清洗身体。
姚舜之前做得太急,又太慌乱,甚至连安全套都忘了戴。他知道那些东西残留在体内太久,会让人很容易生病,因此就必须给夏慕彻底清洗干净。
夏慕整个过程都很安静,一直没醒过来。洗完澡,姚舜搂着夏慕睡到天亮,被手机铃声给吵醒了。
他这次回首都是过来办理考研的相关手续,这通电话便是让他过去处理这些事的,姚舜撑着疲惫的身体起床,见怀里的夏慕睡得还很香,便放轻动作没吵醒他。
办理手续途中,姚舜一直惦记着夏慕,办完这些事,当即便迅速返回了旅馆。但等他到旅馆的时候,夏慕早就退房离开了。
姚舜当时心情是有些犹豫忐忑的,他清楚自己对夏慕的感情,更清楚夏慕很厌恶他,这种厌恶的程度还很深。姚舜不确定夏慕是否还记得昨晚的事,因此便没贸然去找夏慕。
这之后好几天,夏慕那里都没有任何动静。姚舜考虑再三,在必须离开首都返回学校的当天,还是主动找了夏慕。
但这一次,他没跟夏慕见到面。
姚舜到台球俱乐部找夏慕的时候,无意间听到夏慕跟朋友的聊天,里面恰好就聊到了他。
“夏慕,说起来,你还有没有见过姚舜?”
夏慕当时举着台球杆,闻言斜睨那人一眼,散漫随意道:“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哪能,我不是关心你吗,眼看你这仇就没法报了,哥们不还是替你着急。”
“免了。”夏慕挑眉,嚣张肆意道:“我人在首都,姚舜还不赶紧躲远远地,我看啊,这里是碰不着他了。最好能永远都别碰着,我见到他就烦。要是哪天见面了,没准还真得算账报仇。”
后面的话姚舜没再认真听,更没听的必要。
他那颗迫切想找夏慕说清楚的忐忑不安又充满期待的心,刹那就寂灭了。
姚舜没停留片刻,迅速便离开首都回了学校,重新投入紧张急迫的复习跟考试中。课业很繁重,让他没多余时间想别的事,更没空也不想关注夏慕的事。
唯一不变的,是他心里的位置,始终都被夏慕占据着。
未曾宣之于口,重量却与日俱增。
除夏慕外,姚舜没对别的人动过心。他的心彻底沉寂下来,犹如被拔光树叶的腐朽的枯木。
直到跟夏慕重逢,这截枯木才像乍逢春意,死而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