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没想到,独孤解意你的府上居然还有这么有趣的人!”
虞云荻可笑不出来,最近这些日子,幽灵和方仁他们都有别的任务,倒是郑云将自己的奶奶接来了后,便为了她鞍前马后,左右护持。
可以这样说,郑云已经是虞云荻最信任的贴身侍卫了。
这样的人对她当然是非常重要的,所以她黑着脸道:“公主,你定是带了解药吧?否则也不会这么公然的玩这种游戏。今日郑云若是死了,即使我独孤解意与公主身份有别,我也一定会为郑云讨个公道的。”
“他叫郑云啊?”李心笑了起来,从怀里拿出一个纸包,道:“本公主当然有解药,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死的。”
说着,便去道郑云的身边,将那包药粉倒入郑云的口中。
李心看看天色,道:“时间差不多了,我走了。”
她说走就走,扔下郑云及一众人便离开了。
她玩的游戏却还没结束,虞云荻府上之人,抓了一夜的蛇虫鼠蚁,还得派专人照顾昏迷不醒的郑云。
这也直接导致虞云荻没法去静王府,她也没有想到,李荀会用那烧了的奏折,给李墨安上莫须有的罪名,并且用这件事迫使李墨去送死。
第二日,虞云荻刚刚把折子送到李荀的案上,李墨便走了进来。
他依旧一身黑氅,向李荀施了礼后便起身,目光只是淡淡地在虞云荻的脸上扫过,道:“皇上,您唤微臣前来何事?”
李荀道:“你昨日上的折子,虽然没有经过内阁,但朕还是知道折子里的内容是什么了。”
李墨疑惑地看着李荀,似乎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李荀又提醒道:“朕说的是,那封被朕的司墨大人烧掉的折子。”
虞云荻烧折子之事,不算小事,其实李墨已经知道此事了。向虞云荻看去,只见她低垂着头满面通红,都不敢与他对视。他略微一想,大概明白事情是怎样的了,便道:“皇上说知道折子里写了什么?”
李荀道:“若取江山,必先服藩。这个建议很好。”
李墨哦了声。
李荀又道:“昨日,朕连夜唤了数位大臣来宫中讨论此事,最后决定接受这个建议。你说的对,各地藩王对于大越来说,于治理方面有益,更更多的却是害处,比如龙城之变时,各地藩王少有助力,此时更成为各方势力争夺的要点,而各位藩王又因为自恃兵力,现在可是骄傲得紧啊,根本不把朕这个皇帝看在眼里。”
“可是,刚刚才发生了龙城事变,诸位藩王可能还没有想好后续事宜,此时若要平藩,怕有难度。”
“平藩是迟早的事情,权力必须向中央聚集,也因为这件事有难度,所以要交给你,朕封你为平藩大使,明日便出发,往各地发放朕之撤藩旨意,若有不从,朕之神兵必后至,武力平藩。”
李墨闻言,又道:“此事怕有操之过急……”
“可是你的折子上,并没有操之过急之意……”
李荀的意思很明显,便是要李墨自己做出的黑馍自己吃。
……这件事听起来就很危险,虞云荻终于明白昨夜李心为何去找自己玩了,怕便是为了拖住她,不给她向静王报信的机会,使得今日静王进入宫中,没有任何退路,若不接旨,便是违抗圣命,按照律法,李荀甚至可以立刻叫人拿下他。
虞云荻忽然站出来,道:“皇上,昨日的折子与静王无关!乃是宫女的情诗,微臣怕皇上看到情诗被扰乱心智,是以才烧了折子。”
话题又回到那折子上,虞云荻当场反口,维持最初的说法。
李荀呵呵一笑,“解意,你昨日明明已经承认,此折子乃是静王的折子,怎么又忽然反口?是不是觉得朕派给静王的任务过于危险,因此有些不忍?”
虞云荻道:“并非如此,而是那折子,的确系宫女情诗。”
李荀哦了声,又道:“朕明白你的意思,只——”
就在这时候,忽然长侍大人走了进来,对皇帝道:“皇上,事情已经办完了。”
李荀嗯了声,道:“如何办的?”
“建章殿与东宫,贴身女婢共计二百三十一人,女官共计四十五人,已经于昨晚全部处以流放之刑,发往西南王之极北军营为军妓。今日已经由内事府重新安排,上调二百八十人分别入驻东宫与建章殿。”
李荀道:“办得不错。”
转尔向虞云荻道:“你看,朕已经惩罚了你所说的宫女。”
虞云荻忽然出了一身的冷汗,直到此刻,她才忽然意识到,李荀是皇帝了,他与以前的元朔皇帝一样,拥有了至高无尚的权力,他可以随时让一大拨女子成为军妓,也可以随时让静王李墨这样的人物,为了他的决定而出生入死。
她面色发白,半晌说不出话来。
李荀转尔道:“三弟,你有什么异议吗?”
李墨沉默半晌方才道:“并无异议,微臣愿意做平藩大使,前往收藩。”
李荀道:“好,极好。”
李墨又看向虞云荻,只见虞云荻如同吓呆了般,还是愣在那里。
李墨忽然道:“司墨大人不必自责,李墨本来就想做一番事业,以前不被父皇看好,如今大哥当了皇帝,这么快就安排一件大的任务给本王,本王多年历练拳脚终可施展,心里是很高兴的。”
虞云荻听闻后,唇角只是出现一抹自嘲的笑意。
李墨见劝之无益,不再说什么,告辞了皇帝出来了。
李墨一走,李荀便伸手,想要拉住虞云荻的手,不料虞云荻极是拒绝,她猛地躲开李荀的手,退开两步,冷声道:“皇上这是在惩罚我吗?因为我瞒住那奏折的真相?”
“你瞒朕了吗?并没有啊,你给出的可能性,都是最有可能的可能性。难道不是这样吗?”
虞云荻是没法解释那个奏折的,此时心里极是后悔,自己为何那样迫不急待的烧了波旬的折子?
又为何选择在宫里烧?让李荀碰个正着?